“父亲!”步桐和步易阳赶忙来扶,果然这件事对于长辈们来说,确是很难拒绝的,步易阳满脸的无奈,眼下宣旨太监还在,尚且须得答复,“父亲您醒醒。”
步庭云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情这才间断性昏厥,唤了几声掐了一下手心穴位便醒来了,明镇好死不活地继续开口,“想来大人是太过高兴了,陛下给郡主娘娘按照公主仪制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晚些内务府的人便会送来的。”
步庭云刚站稳的身子闻言再次倒了下去……
步桐赶忙跟明镇问了个礼,“辛苦大人了,我家父亲近日诸多劳累,身子不适,晚些自会去宫中向陛下谢恩。”
明镇听到了自己的想要的话,欣然点头,“郡主不必这般客气,老奴还要回宫复命不便久留,这便回了。”
步桐微微回头去,“春桃。”
春桃赶忙从一片“兵荒马乱”里抽身,拿出重重的一包赏钱递了过去,按照步桐事先交代好的,“多谢大人辛苦跑一趟,这是我家府上给几位大人的喜茶钱,还忘大人不嫌弃。”
吃了府上的茶,那边算是打过交道了,日后无论怎样都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步桐看着明镇笑着收下了银钱,心里算是稳了一些,只听他道,“多谢南国公大人赏赐,老奴告退。”
一群宫人迅速离开,留下门外不知所措的百姓和府内手忙脚乱把步庭云背到后堂的家人。
戚夫人的院子里,早已听到消息的戚夫人眼泪都快沾湿一条手帕了,抽抽嗒嗒地坐在躺在床上昏睡的步庭云旁侧,“我这是什么命啊,桐儿一向都是多灾多难的,原以为如今终有太平日子过了,没成想最后还是想不到,陛下怎么连知会都没有一下就突然赐婚,这东厂如何嫁得啊……”
白芍药在一旁担忧的不行,看着步桐和步易阳不断暗地里交涉的模样,只得轻声安慰着,“母亲莫要这般忧心,那汤大人母亲也是见过的,莫不是踏实能干、才貌过人,也并非不是良人啊。”
戚姨妈摆摆手,“芍药你不懂,那汤玄霖分明是个太监啊,我们桐儿怎么也是南国公府的嫡女、镇国郡主,再怎么下嫁,也得是朝中新贵的公子新臣,如何能、如何能嫁给那人?桐儿是要终生圆满的人,若是嫁到了东厂,怕是免不得要孤老一生的。”
步桐只觉得实在是难以解释,如今人多口杂难免不是祸患,只待日后自己与汤玄霖子孙满堂,一切便都不言而喻了。
戚夫人低低地抽泣着,“陛下这是为何呀,我家桐儿虽然言语上偶有冲撞,但毕竟也是帮过陛下许多的,那痘疫、叛乱,她一个女子何其不易,如今为何这般亏待我们啊……”
步易阳听着戚夫人这话愈发犯上了,赶忙咳嗽一声提醒道,
“母亲,莫要胡言冲撞了尊上,汤大人为人如何,儿子多番与他打交道也是有数的,桐儿一向骄纵无状,汤大人皆能一概容忍宽宥,如今京都城风云变色,桐儿许给哪家公子都是有被婆家所累的风险,唯有东厂,颇得陛下信任,定然风雨无误……”
“谁说他风雨无误!”步庭云不知道何时醒来,起身来怒目圆瞪地咬着牙根说出这句话。
步易阳咽了一下唾沫,“父亲,何出此言呐,汤大人不是那般追名逐利之人,您是知道的,他……”
“不管他如何!”步庭云难得疾言厉色地落定,“我这便进宫去,好生问问陛下,臣下是有何做得不对,阖府上下可有什么做得不顺君意,我家女儿如何这般没脸面,堂堂郡主,亦是陛下亲封,原也不想高攀皇家显贵,但如何能嫁到东厂去!”
步桐顿时感觉,事情闹大了。
白芍药不敢贸然开口,只得退到一旁去轻轻安抚着戚夫人,跟步桐递了个眼神,步桐看着步庭云已然下床开始穿靴子,戚夫人在一旁帮忙伺候着,不断嘱咐,却是支持这般僭越行径,
“莫要犯上,只细细去求,桐儿是立过功的,陛下定然、定然不会过于强求,就说我们不要找这样居高显贵的门楣,只好桐儿嫁得一本分人家,夫贤子孝就好……”
步庭云连连点头,“我知晓了,夫人莫要忧心。”
步桐看着情况实在是挽回不了,赶忙快步上前跪在双亲跟前,戚姨妈见状抢先开口,“桐儿放心,你是咱们捧在手心长大的,定然不让你受这般委屈。”
门口呼啦啦进来一群人,白叶吩咐着,“这里是夫人院子,你们都站到外头。”
步易阳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是岳丈。”
步庭云大口喘息着,“让他进来罢。”
步易阳赶忙出去把人引进来,列战虎一身铠甲竟然也跟着进来了,两人瞧着屋里的模样已是猜到如今到什么程度了,白叶气哼哼地开口,“我瞧着陛下病重许久,已然是越来越糊涂了,这是指得一桩什么婚事,桐儿如何能许配给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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