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于算计，从系统…不，冯南最初找上他的时候，它就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七宗罪所代表的世界，他完成了五个，在第六个世界因为冯南自身坚持不下去，两人彻底撕破脸皮，他顺势回到这个‘现实世界'。
但还没在这世界生活几天他就从宁兰口中透露的信息与自身掌握的信息作比对，却发现时间却完全对不上。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在六个世界后唯一剩下的，最后一个世界。
冯南想要借着这个半真半假的世界，让他迷惑，把他完全留下来。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怎样，也许你觉得半真半假更容易骗过我，却没发现这种时间上的漏洞，或者你也可能是期待着我找到这个错误并且直接把你的谎言戳穿，毁掉你心里对我最后一丝期冀，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我也会觉得没意思。”
最初想要报复他的原因已经在撕破脸的那天消失了，他亲眼看着对方在他面前毁掉了曾经的一个个世界，那些记忆色彩斑斓，再鲜明亮丽不过，明显是被人悉心呵护起来的。
即便只是单方面的付出与好感，却也依旧对其甘之如饴，程质实在是不明白他对自己产生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好感从何而来，两人在出事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交集，难道真的就会有这种被虐着虐着突然就产生了感情的事情存在吗？
那是斯哥德尔摩，那是人质情结，不是他期冀的感情。
“冯南，其实我一直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你在孤立无援的慌乱处境之下拉住一根救命稻草产生的错觉还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但不管是哪种，你有没有想过，稻草也会被折断，一见钟情也会被生活的平淡腐蚀？”
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看对方一眼，只是平静的起身，准备离开这儿。
就算不能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座研究院，离开冯南的身边，这总是他能够办到的
“别走…”
挽留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程质的脚步一顿，继而又开始继续重复动作。
“别走。”
这次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些，他听到从床上传来的声响，明显是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开始动作了才会产生的动静。
程质的脚步再次顿住了。
“程…程质你别走…”
他听见身后传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依旧是熟悉的男音，带着卑微的乞求，像是只为了他回头的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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