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一份营养剂。”克莱德的脊背一直都是这嚣张又高傲的弧度，八字胡整齐光洁，表情和上次大同小异。
欧阳司正想拒绝这件事，克莱德把那个册子推到了他这边，封面上的几个烫金字体，非常清楚。
“请您稍等！”手指动了动，欧阳司深呼吸，扯了两下腰上系着的围裙，转身又进了厨房。
有句古话说的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欧阳司自认为脾气还是不错的，屈伸起来只能是更加顺手。
从食品柜里拿出来盛着营养剂的罐子，这罐只用过两次，一次是克莱德第一次来的时候，另一次就是给奥斯顿特制的那次。
用大勺子从里面舀出来一部分，倒在碗里，往里面加水，搅拌。小时候老欧文也是这么做的，欧阳司耳濡目染。
搅拌出来的糊状物，实在称不上好看。欧阳司捏着手里的勺子，往外看了一眼，克莱德正在翻看那本册子。
犹豫再三，还会从一旁的蔬果篮子里，拿出了半颗柠檬。挤了几滴柠檬汁进去，又加上半勺蜂蜜，稍微调味。
至于观感上，欧阳司是不想多做无用功了。有得就要有失不是，营养剂是人类所需要的所有营养成分综合体，样子不好看理所应当。
端出去放在克莱德面前，欧阳司拿出自己所有的教养，来对克莱德笑脸相迎。“您慢用！”
眼神却一直黏在那个册子上，被克莱德翻开了一页，上面卡着两张过塑照片。金发碧眼的少年，熟悉又陌生。
“你对这个感兴趣吧？”克莱德用勺子舀了一小口营养剂，吃了进去。嘴巴动了两下，意外的挑眉。
伸手又翻了一页，少年的脸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表情也更加阴沉。克莱德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少年的脸。
挑眉看着欧阳司，“他变化可真大，是吧？”又舀了一勺营养剂，酸甜的味道盖过了原本一言难尽的味道，很新奇。
“你到底想怎么样？”欧阳司的笑实在维持不了，很长一段时间里奥斯顿就是他唯一的软肋，现在几乎也是。
唯一的改变是，软肋从小变大了，奥斯顿从瘦弱变得强悍。
对于他缺失的那段岁月，欧阳司不自责是不可能的。就算现在人类的寿命普遍变长，觉醒者的寿命更长，也只有那么一个少年奥斯顿。
克莱德捏着勺柄，与生俱来的贵族做派，让欧阳司看的几乎想用手撕开他的脸，撕成一条一条的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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