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5 决裂
祁越站了起来,跪得久了,膝盖酸麻冰冷,隐隐传来刺痛。
而他站得笔直,宛若青松。
祁正野对这事闭口不谈,但他的脸色和紧抿的唇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祁正野还是觉得他是那个天生的杀人凶手。
祁曼不安地揉搓着双手,指尖发白,“阿越,别提这种陈年旧事了,要惹你爷爷伤心的。”
祁愿落水的事情一直是祁家人刻意避而不谈的事情,祁老爷子当初最疼这个小孙子,祁愿意外没了之后,老爷子卧床不起好多天,请了不少名医才没让身体继续恶化。
一提到祁愿,祁老爷子终于发了话。
苍老的声音夹着怒气,颤着,“你让他说。”
祁越攥紧了拳。
“是,那时候,我和祁愿单独在一起,没有人能证明清白。他落了水,就应该是我推的,你们当初也都是这么想的吧。但,要是我说,是祈愿要骗我过去想推我下去,结果自己反而失足跌下去了呢?”
“这……”
祁曼捂嘴惊呼。
“不可能,小愿不是那种孩子!”
祁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杵了几下,发出沉重的声音。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祁正野冷声问。
“我当时已经说过了。”
祁越看向他,“我说了不是我推的,是意外,但,爸,您依旧要警察把我抓起来,想让我坐牢不是吗?”
“……”
“我说的话您一个字也不会在意。以前,我也会告诉您,祁愿把我的书撕掉扔进垃圾桶里,但您告诉我,是我放的位置碍眼……”
祁越说的每一个字,都敲在宋迟秋心里。
修剪整齐的指甲嵌入掌心,带来细微疼痛。
宋迟秋认真地听着每一个细节,来提醒自己,他爱的人在那平静无波的外表下有过多少伤痛,而他,以后要加倍弥补。
他不确信,几百倍的甜,真的可以弥补过往上千上万的苦么?
“慢慢地,我就知道,我不该再从您这边奢求什么了。”
想要的东西永远不能寄托在别人身上,因为,没人会给他,只有他自己去争。
这是祁越在小时候就懂得的道理。
祁越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过往受过的委屈和不公,都在这一刻喷发。以前默默忍受的事情,现在却再也无法忍受,因为他看不到忍耐的意义在哪里。
“公司的职务我会辞掉的,后续交接的事情我也会处理好。爸,爷爷,你们不用担心了,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争这份家产。”
祁越的脸色是近乎薄情的冷酷,“这些年,我为公司创造的利润,应该足以还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了。”
“阿越,你这话说得越来越离谱了,你可别冲动啊。”
祁曼紧紧盯着他,生怕他要说出什么要断绝关系的话。
祁老爷子杵着拐杖说不出话,脸色是死人般的难看,管家手里的棍子咣当一下落在地上,大厅里静得掉针可闻。
祁曼忙去拉旁边的宋迟秋,“迟秋,你、你劝劝啊,这怎么说的,谁不知道这公司一直都是阿越管着的,你不来了怎么行呢?”
宋迟秋却没有要劝的意思。
omega看着要气到晕厥的祁正野,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也确实笑了,像是破开阴云的第一缕光,宋迟秋这些天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和煦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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