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年少初遇
顾城珏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国外渡过的，外国人对他们多多少少带着些偏见，顾城珏背景强大，再加上读书的时候也不是好惹的主，根本没人敢惹。
西扬就不一样，毫无背景，也不知是靠着什么就读于这所贵族学校。
很多人对他带着恶意的揣测，经常找他麻烦。
几个高大的外国人抢走了他的课本把他堵在厕所门口，刚巧顾城珏在里面，那几个外国人嘴碎骂骂咧咧的，顾城珏话不多说提脚就踹。
踹得毫无顾忌。
反正，顾城珏也没少给家里人惹祸，每次他爸抡起棍子要打他的时候他就躲到妈妈身后。
还好在长辈面前他向来嘴甜，不然死多少次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走散的时候根本没有记忆，那时候顾家夫妇也没有告诉过顾城珏他真正的身世。
华人的身材比外国人的小，顾城珏看见西扬的时候就一个字，矮。
“华人？”顾城珏一脚踏在领头人的背上，微微上扬的眸子看向西扬。
“是……是的。”
少年带着黑色的眼镜，动作看起来很笨拙，像只企鹅一样杵在那儿。
“愣着干嘛，把书捡起来走人。”
顾城珏一声令下，西扬马上弯起腰把地上散落的书捡起来，然后快速地朝外走去。
顾城珏扣住他的左肩，道：“没看见我还没走么？”
“抱歉。”他低下头道。
看起来被欺负惯了，认错认得那么快。
顾城珏也不想再说些什么，直接提起步子就走了。
西扬看起来那么平凡，总是带着黑色的眼睛，容貌也不突出，毫无存在感，顾城珏都不知道为什么像见了鬼一样几次三番都能遇到他。
大概因为学校的华人不多，他能很轻易地想起在哪见过西扬。
真是奇怪。
初中三年也就这样过去了，他和西扬考上了同一所高中，也没有多熟络，只是见面的时候偶尔打个招呼。
小矮子长高了，看起来顺眼了不少，只是还是带着那副黑色的眼镜。
上了高中之后顾城珏没什么人陪顾城珏玩，他就有事没事地把西扬拉出来玩，也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反正西扬永远只会回答一个字，好。
高中三年又过去了，顾城珏发现越到后面越喜欢盯着西扬看，越盯越觉得这个人好看。
顾城珏抢走西扬的眼镜放在离手上十厘米的地方，透过镜片看去，发现这副眼镜根本没有度数。
小矮子的眼睛很好看，皮肤也很白，就连脸上的雀斑都是假的。
当时最让顾城珏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看着西扬不知所措的表情的时候他居然想把人摁在沙发上狠狠地亲。
顾城珏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老子弯了。
然后，他跑了。
再然后，他就和西扬上了同一所大学，两个人的关系也一直不清不楚的。
最后，顾城珏要告白的时候，西扬走了，毫无预兆。
这些事情回想起来还有些操蛋，因为两个人毕竟没有真的在一起过，也没有所谓的背叛和爱恨情仇，有的只是顾城珏单反面的绮念。
顾城珏拉回思绪，许多年过去了，他心里还是只有一个人，也只对他有过幻想。
这么十几年，顾城珏都快以为自己是无性恋了。
“你想做的事情做完了么？”顾城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
“没有。”
“什么时候做完？”
西扬摇了摇头，眸中带着几分迷茫，道：“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完。”
“所以呢？”顾城珏性子里还是改不了那股狠劲儿，揪着西扬的衣领恶狠狠地道：“所以你特么的这十几年去哪了？什么事情做了十几年了还没做好？！”
“抱歉。”
妈的。
顾城珏顿时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没什么效果。
“下雪了，需要我陪你么？”
“不需要。”
操。
顾城珏心里狂飙脏话，拉起西扬的领带，道：“我不管，我现在想睡你。”
西扬抬起眸子看向顾城珏，脸上的表示一如既往地平淡。
“好。”
十几年了他都没听见这个说一个‘好'字，而今听见了心里却莫名烦躁。
西扬不说喜欢他，那把他当成什么？
“做我情人。”顾城珏松开他，微微眯起眸子看着他的反应。
“好。”
“最好随叫随到。”
西扬点点头，抿唇不语。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成这样了，像金钱交易一样。
什么破霸道总裁的戏码。
顾城珏平心静气地站在那儿，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
大厅里有些安静，西扬端正地坐在那儿，顾城珏站在他面前，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才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顾城珏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调整好情绪。
“舅舅，中午也要记得吃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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