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一个激灵后退几步。
她长大了嘴巴,似乎是想要尖叫,可又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啊呜啊地喘气。
沈璐看她这样子,很淡地笑了一下。
“我的母亲,和我父亲琴瑟和鸣多年的女子,”她说,“在我自小,她就教导我该如何做一个有威严的夫人。”
翠玉还在方才沈璐所说的话中没回过神,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感觉自己的胃浪翻滚。
一想到自己可能在小时食了人肉,还是孩童的肉,一股恶心反胃之感,蠕上她的喉咙。
沈璐不管翠玉的状态。
她继续说,“我母亲,最喜欢带我去做的事情,就是让我看,她是如何惩戒妾室宠婢的。”
“第一次,她为了给我讲讲主母的威严,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一个丰腴貌美的妾室关进了柴房。”沈璐的眼神忽而飘忽。
大概是回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沈璐的脸色并不好看。
“然后,我的母亲,当着我的面,削掉了这个妾室的双丨乳。”沈璐说。
翠玉的脸色完全苍白了下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心里朗朗君子的沈老爷、娴静温柔的沈老夫人,其内地里,竟然是这样癫狂。
“我这一辈子都逃不出他们,也逃不出沈府。”沈璐说。
她说完,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不似先开始她低沉又喑哑的笑,这番的笑意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却要真实许多。
沈璐说完这些,静了少焉。
她顾着桌前被搁置得笔尖都凝在一起的笔,还有印着一大块墨渍的宣纸,墨渍的一旁还有她没抄完的佛经。
偈子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沈璐执起一旁的茶杯,又喝了一小口。
“现在,你知道几乎我所有的事情了,翠玉。”沈璐放下茶杯,对依旧脸色如纸的翠玉道。
翠玉怯生生地望向沈璐。
“你可要一直记住我。”沈璐看着她,深邃的眼里是没有底的悬崖。
“要一直记住我。”她说。
五十.
今日,刘蝉格外精神。午饭后,他一直嘴巴未停歇地与秋狸讲话,说了东院的花,又说西院的瓜,没话都要找着话说,弄得秋狸忍不住直笑。
“太太,今个儿是怎的了,这样开心?遇见甚么高兴的事情了?”秋狸问。
秋狸晓得每每傅芝钟归家,刘蝉都会高兴些。但是像现在这般亢奋,确实是极少数。
刘蝉抿嘴一笑,“没遇见什么事,我就不能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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