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渐深时,蒋正给我发来信息说,他已经把程小蕾和高富的聊天截图发给了派出所那边,那边很重视,决定以此作为突破口,重新审讯高富。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联系程小蕾那边,邀请她配合调查。
为了让小姑娘有个心理准备,蒋正说,我可以提前跟她说声,免得太突然的话吓到她。
谢过蒋正,我便给程小蕾发信息告诉她,因为可能牵扯到了人命,是大事,所以我把她给我发的那些截图转发给了警方。
同时也再三跟她强调,这件事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她大可以完全放心,甚至高富都不会知道她有参与过。
说真的,发这些信息时,我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毕竟小姑娘把截图发给我,我转手就发给了别人,虽然是发给了警方,但似乎也有那么点不合适。
所以发完信息后,我便专心等待起来。良久,她才回复了一条文字信息:哦,知道了。
这么敷衍?不会真生我气了吧?
想了想,我又给她发了条信息:这次算你帮了哥哥的忙,改天请你吃好吃的报答你,想吃什么随便你噢。
这次发完信息,直到我第二天睡醒,程小蕾都没给我回信。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我看着和程小蕾的对话框,心里越发有些不是滋味。
也许…我把那些截图发给蒋正之前,应该先正式征得她的同意?
这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要是她真的对这事儿很介意,我可能永远都要在心里欠她这么一笔了。
心里一直惦记着这姑娘,我洗漱时也就没留意到…自己脸上的伤竟然已经消退许多,而且身上伤势的恢复速度,也有些快的不正常。
洗漱完毕,走到大门前,我犹豫了几秒才打开大门…
还好,虽然不知道是谁收拾的,但门外的花圈什么的已经都不在了。
甚至连那盒被‘挫骨扬灰’的骨灰,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像昨天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走在路上,我多少还有些提心吊胆,偶尔有路人经过我身边时,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提高警惕,时不时还回抬头看看各处的房顶,担心再被人偷袭。
唉,昨天那一出实在有些吓人,要不是恰逢表弟一千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还好,我最终一路平安的到达了门岗室。
交接时,任科看到我脸上还没完全消退的伤,当场就愣住了,但他终究什么都没问。
不过说不清是为什么,我总感觉任科眼里的担忧是真诚的,他真的很为我担心。
可他有他的顾虑,所以才不敢开口询问的。
送走任科时,我忽然冒出个想法…按任科如今的转变,其实可以跟蒋正说说,把他官复原职嘛,相信他以后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不着调了。
而且人到中年,家里有老婆孩子要养,在这里一个月赚那么一千多块,怎么可能够花?
任科走后,我买上足量的早饭,便进了废楼。
一看到我,九岁就直白的问我,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我认真的告诉九岁,我脸上没伤,他看到的都是他脑子里的幻觉。
九岁更认真的我问我,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脑科?我这脑子可能也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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