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道……”
“你是外城来的吧，以前是走长安大道，现在皇上每每巡游回来都从这条道走。”
偷听墙角的林风清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随后又抛之脑后，再次掏出酒来仰着脖子灌，一些酒液流下，顺着纤长的脖颈往下流，最后没入衣襟里，打湿了衣衫。
林风清越喝越来劲。
他没有用灵力排出酒精，享受着酒精带来的片刻麻痹——尽管他现在的身体不宜再饮酒。
身体再难受，也好过清醒时空泛的心阵阵抽痛的疼痛。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摇摇酒壶，发现没酒了，林风清红了眼眶，也忘了自己的洁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墨发和白衣纠缠到一块，旖旎迷乱。
林风清整个人都陷进了墙角打下的阴影里，阳光进不来分毫。
不远处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小巷子里的醉鬼，他们都伸长了脖子等皇帝。
也是，好不容易能见燕皇一面，谁不想看看呢。
燕国皇帝不仅仅是一位受百姓爱戴的皇帝，他更是十大尊者之一，称“人皇”。
十大尊者什么概念呢。
就举个例子，十大尊者里现在还在瞎蹦哒的就是千机派的纭柊智者，一不开心灭个国那是常有的事。
但他偏偏不敢惹人皇。
气运加身，，万人之首。人皇要真杀他，他不一定躲得过。
就是这么狠。
林风清看着人群沸腾起来，而后是长久的安静。百姓虔诚地匍匐在地，外来旅人和修士深深弯下了腰——是敬皇帝，更是敬“人皇”。
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林风清将脑袋靠在墙上，眼角红了一片，微醺的桃花眼泛着些微的水光。
哟，来了。
走在前头开道的是穿着软甲的士兵，一身从从战场里裹回来的嗜血杀气无不摄人，把那些只是看在人皇面上勉强弯一弯腰的修士狠狠地吓了一着，不自觉低了头。
林风清没兴趣跟着他们拜来拜去，扶着墙站了起来，转身向后走去。
“啧。”
林风清站不稳，脚下一个踉跄，他只能扶着墙缓缓走着，心里越发唾弃这具身体。
枣红色的追云马慢步而行，坐在马车里的年轻帝王微阖了眼。
略微上扬的丹凤眼淡淡地扫过人群，看向周围的街景。
这就是他所喜欢的地方么？
帝王眼中带着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眼中的困顿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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