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了一半的答案,却仍无法稳定心神。
就算他母亲真正的死因是窒息,那也是因为大火。
池屿稍稍往后退开些,朝着准备迈步离开的赵警官深深鞠躬:
“谢谢了,回四库以后,务必联系我,”池屿语带哽咽,“这对我很重要。”
“你这是干什么呢……”赵警官连忙扶起他,“这都举手之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看得出你挺着急的,我保证我一回四库就给你打电话……我得去给我老婆买吃的了,你也快找个酒店休息吧啊,回见!”
他站在夜风中,看着赵警官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去哪里。是回燕城,回去那间冷冰冰的公寓住着;还是该回四库,打破他和赵清晏的约定,固执己见地住回那个家。
回过头去看,池屿早就无家可归,只不过是这瞬间才有了真切的感觉。
池屿站在原地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坐上了回燕城的飞机。
抵达他住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他却毫无睡意。公寓里会呼吸的生物只有他一个,他没有开灯,到处都是死寂。池屿忽然想起那天夜里赵清晏来找他,鼓足了勇气向他陈情了许多——那天他是真的喝醉了么?池屿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当时心擂如鼓的滋味。
那天他在沙发上半睡半醒地蜷着,到天亮时便回了公司,他不想面对赵清晏。
长久的相处里,逃避的从来不止赵清晏一人,他只是表现得更加从容不迫,本质上却跟对方并无不同。
当清楚的认识到这些后,池屿捏着手机反复地看着赵清晏的电话。
其实他回国当天,就花高价把这个号码买回来了——当初是赵夫人给他们办的连号,他离开之后无暇顾及,任由它变回空号,再被别的人买走。这种做法近似于自欺欺人,那时他并没理清楚自己这么做的缘由,只是想做就做了。然而赵清晏却早已经换了号码,他们之间无论怎么往回找,总是回不去当初亲密无间的状态。
在公寓的落地窗边,池屿垂头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伫立了许久。
外面高楼林立,深夜两点多才到夜生活的正中,整座城市里不知有多少人在加班,多少人在狂欢。也许还有不少人像他这样,抓着一些意难平的事难以安睡。他想了许久后,脑子不清不楚地给赵清晏去了个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声,池屿盯着远处广告牌的灯光,恍惚觉得口渴难耐。
可这个时间,生活趋近平庸的赵清晏该是早早就睡着了。
电话良久都没有人接起,是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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