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对赵家的事只字不提,跟往常一样如实汇报,多的也不会说一句。
帅气的老总成日在公司里加班,也有单身女职员带着目的想要多亲近。可池屿不苟言笑,女职员碰钉子两回三回后,就打消了念头。
事实上池屿对旁人的心思毫无察觉,他专心致志地忙活工作,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办公室里。
他不敢停下,他只能从早到晚地一直忙。一旦闲下来,他立刻会想起赵清晏和他过往的种种。池屿常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一想起那些心如同被谁攥住了似的痛。
他无法不惦记那些朝暮,可情到浓时,无情大火就立刻冒了出来,又将那些奔涌的爱意熄灭。
池屿离开了赵清晏,再无须见面,可爱恨仍将纠缠在一起,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想起赵清晏,他就没办法不想起从前温暖的赵家。
然而他手边却连一张家人的照片都没有。
在国外四年的时间里,他无数次想回国去找赵清晏,但很快冲动就会被理智压下来,他没办法放任自己去爱一个仇人。可若真是仇人,这些年赵家给的恩情又怎么清算?
他和赵清晏之间太复杂了,无法将恩怨拆得分明。
可爱意始终在心底,即便不提不见不想不念,它依然存在。它会在夜深人静时暗暗折磨池屿,不断地向他施压。
终于在某天,在纠缠不休的爱恨与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强度下,池屿病倒了,持续了两天高热不退,在家里烧得昏昏沉沉,都没来得及跟秘书招呼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
池屿躺在家里水米不进,电话响到没电也没力气接听,尔后他迷迷糊糊听见家门被打开的响声,有脚步声逐渐接近。可他却连睁眼的精神都没有,只依着直觉,毫无根据地认为来人是赵清晏——就像少时他躺在医院,麻药劲还没过,一睁眼就能看见赵清晏守在他身边。
“池总,我马上给您请医生过来。”
虽然池屿病得神志不清,却依然能听出来,这不是赵清晏的声音。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了,赵清晏怎么会出现在他家,他们现在隔着几百公里,现如今会因为他两天闭门不出而上门来找的,也只剩下跟了他挺长时间的秘书了。
秘书立马安排了医生过来,给他诊断喂药。
大约是因高热不退而萌生出脆弱,这瞬间池屿想念赵清晏,想得眼睛发酸,想哭却又没办法坦然地哭出来。他恍惚中想起那位赵警官说的话,他说是大火只是意外,绝对不是人为。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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