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沈新寻离开前,给孟殊留了足够的食材,他自己一个人待惯了,也不觉得有多无聊,但现在连沈新寻都见不着,还是难免不习惯。
前两天孟殊一直都像往常一样度过,可是到了最后一天,耳边莫名总是响起沈新寻那句三天,一遍遍地回荡,提醒着他再过不久沈新寻就会回来。
他起了个大早,吃了很简单的早餐,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
很套路的爆米花电影,没什么看点,孟殊突发奇想,输入了梁祈的名字,弹跳出了两部他主演的电影和一部电视剧,孟殊随便挑了,靠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
两年多过去,梁祈的知名度迅速攀升,早就不是当年只能拍小众文艺片的小演员,孟殊记得沈新寻和他说过,当年梁祈为了红起来,劈腿跟了别人,想来金主砸了不少钱,他演了某个知名大导演的戏,戏里的梁祈跟孟殊记忆里的梁祈大相径庭,他不得不承认梁祈的演技不错,撑起了整部戏。
自从前些天在沈新寻口中听见陈原安的名字,孟殊就难以克制地去回想从前的人,连沈新寻的前任他都注意到了,自然也不会忽略其他人。
电影播到一半,孟殊兴趣缺缺,揉着太阳穴靠在沙发上,他睡多了,这会子想要入眠有些困难,思绪也不由得飘远,他想起了许临清。
不知道许临清怎么样了。
从他回到君鹤身边后,君鹤就把人藏得严严实实,整整两年多都没有走漏一点儿风声,更别说把许临清解救出来,孟殊头痛欲裂,心中悲恸不已,想到自己和许临清差不多的处境,一时之间竟有大哭的冲动。
可是他和沈新寻还勉强算是曾经两情相悦过,许临清却要被迫待在不爱的人身边,更何况两人还有难以言喻的血缘关系,他承受着怎样的痛苦,这两年是怎么度过每一个夜晚。
孟殊不觉得以许临清的性格会像他一样服软,也许还在抗争,也许被君鹤驯服,再不见天日。
想到这里,孟殊背后冷汗直出,猛然地看向了紧闭的大门。
他的心因为恐惧和兴奋咚咚咚地跳起来,手也忍不住地发抖,他想站起来,但腿有点软,脑袋疼得想要炸裂开来,听不见的声音在嘶吼,叫嚣着让他离开。
孟殊艰难地咽下几口唾沫,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门,瞪到甚至干涩的发痛,他都没有收回,不知何时外头已经暗下来,灰蒙蒙的天示意着夜晚即将来临。
过了这个夜晚,沈新寻就会回来,他要继续过被囚禁的生活,只能依附着沈新寻而活,这不会是他想要的生活,孟殊强定心神,拿手撑着沙发慢慢地站起来,带着莫大的勇气往大门踱步而去,他察觉自己额头和手心都出了汗,黏糊糊的,让他浑身都在发冷。
逃出去,不管沈新寻的威胁,找到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可是如果失败了呢,沈新寻会怎么对付他?孟殊在离大门仅两步的距离停下来,脸色灰败,终于想起大门的特殊设计,哪怕他在室内,也无法撼动半分,失落感如潮袭来,孟殊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蔫下来,自嘲一笑,想要往回走。
电影已经播放完毕,屋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孟殊的心跳声,快速而有力,就快冲出胸腔,彰显着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孟殊十指蜷起来,再紧捏成拳——就这一次,他只试最后一次。
他如同溺水的人,猛地扑向大门,动作慌乱地开了锁,然后把手放在了把手上,脑海里闪过和沈新寻的点点滴滴,大多是在这屋里的回忆,难堪而苦闷,可是他却记得清清楚楚,他咬住了牙,没抱什么希望地按了下去。
反正沈新寻不会知道他试图离开,他这样想着,甚至已经做好了待会给自己做一碗面当晚餐的决定,可是下一秒,门却咔哒响了,不大的声音,如同闷雷在他耳边炸开,他眼瞳骤缩,手抖个不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门缝,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沈新寻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忘记把他锁起来,这是沈新寻给他设下的考验吗,如果他一走出去,就能见到沈新寻站在门口,然后把他抓回屋子里,再也不让他抱半点离开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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