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知道的是,每晚夜幕降临这座城市的时候,也有加完夜班的人绕了大半个城市驱车到他家楼底下。
什么也不做,就只抬头望一会儿。
一家一户地望过去,于万家灯火中辨认出属于陆斯扬的那一盏。
确认它亮了,再花一个小时赶回公司,又开始夜里新一轮的工作。
段渊不需要休息。
只有他本人知道,唯独在他放任自己去想陆斯扬的那十几分钟里,身体里的血液是在流动的。
再忍耐一下,只要再等一段时日。
段渊伏在方向盘上大口呼吸,以望能驱走充斥心间的空洞与失重。
他早就认输,在陆斯扬面前他从来没有赢过。
不过是现下情势动荡,对方离他越远越安全。
他还在部署,收网,被逼急了的段奇现在就是疯狗一条,他既然能从齐娆下手也同样能从陆斯扬下手。
陈一帆实在看不得陆斯扬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又在银座包了价位昂贵的大场地。
来的人鱼龙混杂,陆斯扬能叫出名字的人不超过十个手指头,有那么一圈人更是连脸都没有见过。
他以前怎么会流连这种地方呢?
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一张张妖艳陌生的脸从眼前晃过。
他们沾满欲望的手试图攀搭上陆斯扬的肩膀和腰际,通通被他冷冷拍掉。
紫红蓝绿的吊灯波光旋转,音乐声沸腾。
陆斯扬一个人神色萎靡地坐在吧台上喝酒,是那种不在乎酒的度数、品种、烈度的喝法,只要是放在他面前的都来者不拒,一干二净。
酒吧主场正在给今日寿星献唱,高潮处鼓手起兴甩掉上衣引得全场尖叫连连,陆斯扬不参与任何热闹。
他只想要一个人。
那个人。
他想他想得心肝肺都要灼热得腾腾烧起来。
舞台底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见来人气势汹汹阵仗颇大,纷纷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音乐声也被打断,场内瞬时议论纷纷。
据说来人是订不到包场来闹事的,可陆斯扬怎么觉得段奇那副恶心人的癞蛤蟆嘴脸就在眼前晃来晃去。
段奇早在进场的那一刻就瞟到了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毕竟惦念了那么多年。
以前他动不得陆斯扬是顾忌着旁边有个段渊,可如今安城人皆知,段渊即将失势,陆斯扬自然就变成了他的盘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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