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扬弯着腰缩在被子里动了动,不答话。
段渊就当他是默认,直接拉过一床被子把人全身上上下下卷好。
又把第二床被子盖在他身上,自己在离他稍远的一侧床边躺下,身上盖着陆斯扬的第二层被子。
这样,陆斯扬就能盖两层被子,又能跟他保持距离。
段渊:“这样可以接受吗?”
陆斯扬还是不肯出声,段渊开了一天的车,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按下开关:“睡吧,我关灯了。”
过了良久,黑暗中传来陆斯扬轻轻的声音:“段渊,你睡着啦?”
段渊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对陆斯扬了。
本来就不大的床,他们之间的距离还能再装下一个人。
段渊两手抱在脑后,眼神空洞地望着漆黑天花板,自嘲一笑:“没有。”
陆斯扬又不出声了,仿佛刚才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这个房间里的第二个人是否已经睡着。
段渊知道陆斯扬叫他就是有话要说,耐着脾气问:“有什么事吗?”
陆斯扬心中天人交战,但还是怕梁青林在那种地方真的出事的担忧战胜了心里那个叫嚣着“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的邪恶小人。
他卷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语调平平地开了口:“刚刚你洗澡的时候,梁青林给你打电话,他……好像在UK遇到了麻烦,我把通话记录删掉了。”
自首完毕他就自己沉入厚厚的被子里,蒙着头,拒绝接听和收到外界的一切信息。
隐隐约约,他好像听到了段渊轻手轻脚开灯的声音,段渊好像是在给梁青林打电话,但那边显示关机,段渊又给徐特助打电话,吩咐了一二三。
为什么躲在两层那么厚的被窝里还能把外边的动静、段渊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可况段渊已经把声音压到极低。
过了好一会儿,一切归于平静。
陆斯扬像个不想听到审判的罪犯,继续躲在被窝掩耳盗铃。
外面迟迟没有动静,段渊生气了吗?
不知道。
即便他能看出来段渊没有多喜欢这个学弟,但梁家和段氏不是正处在合作上升期吗?
如果梁青林今晚真的出了什么事……
不,梁青林那种人才不会真的那么傻,他身边跟着梁家派过来的人,随时听候差遣。
他最担心的也根本不是这些。
段渊会对他有多失望呢?
是不是终于也觉得他真的像外面传的一样冷漠歹毒、任性胡闹、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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