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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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旭尧看了鹿嘉一眼，没有说话。
鹿嘉却并不在意傅旭尧有没有答应，因为他自己已经有了成熟的决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做下决定就不在意对方抗拒、否决的性格特征正是他们会分手的原因之一，但反正已经这样了，改不掉的性格缺陷不如就坚持到底吧。
张怡一出现在停机库，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傅旭尧重新遮掩了自己的双眼，鹿嘉则收起了他对傅旭尧之外的人不会有的表情。
“进度怎么样？”张怡一走到他们面前询问，“泰关在他的工作室不出来，我只能来这里看看。”
“预计还需要大概6小时，”鹿嘉回答他，“机械助手在上一次袭击中损毁了一些，所以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张怡一点点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傅旭说：“楚天宁好像在找你。”
傅旭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通讯器，示意并没有通讯记录。
张怡一就说：“好像没有呼你，口头在问。”
听到张怡一这么说，鹿嘉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傅旭尧。没有通过系统联络，就代表着楚天宁要进行一场非常私人的谈话，这就很容易猜到楚天宁要说什么了。傅旭尧睁着那双血红的眼睛里开房间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掩，楚天宁一定看到了。
傅旭尧没回应鹿嘉，只是对张怡一点点头，回答说：“知道了，我去找他。”
鹿嘉却不愿意让楚天宁和傅旭尧私下交流，一方面他也是当事人之一，他并不喜欢这种将他排除在外的交谈；另一方面，即使楚天宁是个优秀的向导，鹿嘉也不希望现阶段他对傅旭尧的转化发表任何看法。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稍后就到我们执勤了。”
听到鹿嘉这么说，傅旭尧才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鹿嘉却不想听他拒绝，然后再和他纠缠了，举步就往升降机方向走。傅旭尧于是也没有再说什么，跟上来。
他们在训练层的疏导室外找到了楚天宁，他刚刚结束了对之前轮值哨兵的一次疏导，看起来有点疲惫，但见到鹿嘉和傅旭尧，楚天宁立刻止住了离开的动作，示意他们跟自己一起进去疏导室。
傅旭尧替鹿嘉挡住了门，两个人一前一后跟着楚天宁走进疏导室，门一关上，遵照法律，门后发生的一切将受到严密保护，无人知晓，确实是进行私密谈话的好地方。
“傅少校，我相信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并且遵照法律，我也必须如实向鹿嘉向导报告这件事，所以没有必要分别谈话，你认为呢？”楚天宁的态度很主动，但语气温和，鹿嘉感受得到他真切的担忧。
傅旭尧点点头，主动摘下了自己的眼镜，鹿嘉和楚天宁同时看向他的眼睛，红色已经半褪了。
“不要紧，他知情的。”
鹿嘉知道傅旭尧这句话的原意只是字面意思，但是他鬼使神差地对着楚天宁补充了一句：“当时我在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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