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猜测江雪父母是去找警察了,但他们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去了城关镇派出所还是县公安局,所以只好分头行动。云旗打车去公安局,江雪去派出所,如果云旗这边没找到那就去派出所和江雪汇合。
云旗到了公安局,门卫见他年纪小,便拦住他不让他进。
“你有没有看见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妻进去?”云旗问。
门卫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你仔细想想,就在一个小时前,有没有?”
“这会儿工夫我会不记得?真的没有。”
“没有就算了。”云旗说罢向那个门卫道了谢,离开了公安局,又打车赶往派出所。
派出所门口,江雪一个人站在路边。云旗下车付了钱,跑去问她找到没。
“没有,里面的人说没见他们来。”江雪回答。
“公安局他们也没去?”
“那他们会去哪儿?”
云旗想了想,说:“他们会不会去刑侦大队?”
“不知道。”
“去看看!”云旗说。
于是他们就又打车赶到了刑侦大队,却仍是没找到江雪父母。他们出来站在路边,看着眼前匆匆而过的人流和车流,都有些绝望。
突然,江雪想到了什么,说:“我想到他们去哪儿了!”
“哪儿?”
“车站!”
“车站?”
云旗不得其解,江雪没给他解释,直接拦了辆出租车把他推了进去,自己也上来让司机往车站赶。
一路上,云旗问江雪什么,她都不回答,只是盯着车窗外看。
到了车站,出租车刚停好,江雪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云旗在后面给司机付了钱,忙去追她。
那天车站里人很多,都穿着统一的着装,是一个个旅游团的游客,全是要去栾川参加旅游节的。云旗看见他们的衣服上“栾川”那两个字,顿时明白了什么。
江雪父母是想去冷水?
从哪开始,到哪结束。
江雪丢下云旗,到人群中一个个地找,却始终没找到。云旗又陪她去客车上找,仍旧没有找到。
跳下车子,望着身旁多如蚊蚁的游客,云旗有些绝望了,再看江雪,她的一双泪眼向四下飞快地扫视着,始终没有停下。
“也许他们没来车站……”云旗对江雪说。
江雪却不理会他的这句话,又丢下他独自往前走了。云旗跟着她穿过人群,走到了车站管理处门前。门前的大理石台阶上,江雪父母坐在那儿,他们相互依偎着,仿佛又苍老了十岁,乱发灰白交杂,脸上写满了疲倦,神情像两个可怜的乞丐。
云旗和江雪都停下了脚步,呆呆站着,那两个“乞丐”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泪眼看见他们两人,也呆住了。他们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像是要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
四个人都呆着,江雪突然倾身扑到了她父母怀里,失声痛哭。
“小雪……”
江雪哭了,复又笑了。
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莫过于用泪水浇灌出来的那个微笑。
时至今日,云旗仍未忘记那个微笑。
他坐在车里,望着窗外那即将隐没的夕光,不觉又回忆起了江雪的那个微笑。
客车从君召收费站下了郑少洛高速,坐云旗身旁的那个男孩也下了车。云旗看着客车走在伊川县的乡间公路上,知道离县城只剩下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了。
他打开手机,想看看朋友圈,却看见了琳琳刚分享的一首席慕蓉的诗,诗名叫《信仰》。
云旗将那首诗反复读了几遍,脑海中也浮现出了几行诗句。他把那些句子写下来,发给了江雪:
我相信每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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