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晴身上的那个轮廓,与他何等肖似。
即便他从没开口说过,但他心底里一直羡慕着江祁。
羡慕江祁的无畏、自由、不拘一格,甚至是那点忤逆、我行我素。
许轶川和江祁是一类人。
他想他或许稍微能明白,盛晴当年做出那些事的缘由。
“盛小姐。”
这一声唤带了几分疏冷,盛晴不由得微微一愕。
“我站在清水里,便不惯未来与我亲近的人站在浊水中。”他淡淡说道,“我不是每次都替人收拾烂摊子,这次答应你,是因为我难得理解你。”
“理解什么?”
“情之一字,使人得生,亦使人求死;使人行善,亦能使人为恶。”
池霁说道:“因此为恶,起码还证明你不是个完全铁石心肠的人,不是吗?”
盛情怔然望他,半晌都没能言语。
池霁将她送回家,临别,轻轻牵住她指梢提醒。
“至于梁松枝,希望此后,盛小姐可以自度行止,别让池家难堪。”
这话得体之极,她却在字里行间听出了警示之意,只得颔首。
“我想……过了今天,我应该不会再见他了。”
往后要互相仰仗的地方还有许多,她不必在这段本就毫无结果的感情上,惹他不快。
9.
办公室里十分安静。
桌面上的咖啡杯已经空了,青年趴在一堆设计稿上头,似乎在小憩。
盛晴缓步走进来,瞧见这一幕,将手包放在沙发上,走近了帮他盖上毯子。
她俯下身,手肘撑在纷乱的纸页上,凝视他露出的半个侧脸。
梁松枝容貌端正,很难让人联想到滑板那么刺激的运动项目,他在闭眼时显得极致温和,睁开眼便流露出拒人千里的冷漠来。盛晴偏对他的冷血寡淡痴迷入骨,只想让那双眼里除了自己,再无周遭万物。
可这么久以来,他眼中所见,从来没有她。
梁松枝睁开眼,赫然坐直了身体,蹙眉看着她:“什么时候来的?”
盛晴望了他半晌:“累了吧?”
梁松枝垂眼,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
“盛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盛晴笑了一笑,“那些话我已经听了八百遍了,你真的这么不想见到我,换一套说辞可能还会起点作用。”
他不语。
“我知道你陪许轶川去认领他父亲的遗物了。”盛晴坐在他的办公桌上,闲话家常般道,“怎么样?她回心转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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