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出挂烫机,一丝不苟地熨烫,将皱褶全都烫平了,才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
“你从哪儿翻出来的挂烫机?”
许轶川回过头,江祁赤裸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灰色的运动裤,也不怕着凉,大大咧咧地站在那儿擦头发。
他的表情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家里有这东西一样。
“衣帽间最上面那一层的格子里。”许轶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回答。
他身上的皮肤偏白,大概是因为没怎么被晒过,积年累月的运动更练就了十分精干的身材,不至于魁梧,却有种瘦削的力道,每一寸肌肉的线条都很分明,连纹络都如同工笔雕刻。
江祁没想到她这会儿倒看得大大方方,似笑非笑地问:“昨天你都不敢睁眼,现在瞧见了,满意吗?”
“满意。”她说得毫不违心,手上有点慌张地去收挂烫机,匆匆去衣帽间放好,回来坐下。
江祁手里攥着上衣,迟迟没穿上,反而朝她走过来。
“你还没回答我,有多满意?”
“十分?”他一靠近,她反而不敢直视,顺嘴胡说八道。
“这位客人,别的服务想了解一下吗?”
许轶川抬眸,江祁已经蹲身在她的跟前,仰面与她四目相对。
她有点怔忡。
认识他以来,他向来倨傲骄矜,却是头一回放低了姿态,乖顺而温存地抬起头来望着她,仿佛被供奉在眼前的是值得怎样珍视都不为过的事物。
江祁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的逻辑在这个问题上打了死结,但很快又忘了方才思考的重点,眼里只是他少艾青葱的一个微笑。
挑衅,却很温柔,剥去了棱角和刻薄,几乎让她不认识这一个江祁了。
她不再抗拒本能,好奇地道:“什么服务?”
“请按一下开关,会有惊喜。”
江祁打了个响指,随即伸出修长的食指,点在自己的唇上,他的指甲透明而红润,因为刚洗完澡,唇色也微微泛红,半湿的额发凌乱地拂过去,露出白皙宽阔的额头。她的神思打了个晃,想起小时候年画娃娃眉心的一个红点,要是点在江祁头上,应该也会很好看的吧。
她伸手在他的唇上一点,安静地等着,江祁却摇摇头。
“用手指怎么能行呢,客人?”
许轶川怔了一怔,没能立刻反应过来,江祁已经起身,双手撑在她身侧,她感觉到身侧的床垫被他按得陷了下去,而他突然的靠近令她下意识地偏头往后躲,支撑不住又倒在床上,避无可避,接着,唇上便是一热。
他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像真如他所说般打开了什么开关,她耳际嗡嗡作响,只是望进他眼底去,而后他拉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
皮肤相贴。
“Surprise,新鲜的江祁心跳。”
她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下是他的心跳,剧烈澎湃。她口干舌燥,哑声说:“心跳算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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