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而不闻,拉开门下车。
“池先生,白三手里的东西,我们各凭本事。”
2.
地下二层,停车场的墙角,静静地放着一个无人问津的保温桶。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脚步声自远及近,那脚步声很缓慢,带着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昭示出来人此刻是如何艰难地移动过来。
一双帆布鞋出现在保温桶的旁边。
穿着黑色毛衣的短发女孩站在墙边垂眸,若有所思地看了良久,用手撑着大腿,慢腾腾地蹲下身来。
打开保温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里面的甜汤惹人垂涎,那是她早早起来,照着食谱熬了一个小时的红豆番薯糖水,早上吃不至于太油腻,又方便入口。
她定定地看了良久,才把保温桶拎起来,走到垃圾桶旁。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许轶川,你到机场了吗?我没看见你。”
左腿处的剧痛在昭示着她此刻的心绪是如何纷乱、如何进退不得。
她想说江祁你可知道我与你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凭什么敢硬生生地将我拉到你的世界里,再让我患得患失地等着某一天你将我推开?她想说江祁,我的回答或许对你们这种人来说没那么重要,我的过去也不想将你牵扯进来半分。
她想说,汤我带来了。
可下一刻,她手指放开,扑通一声,保温桶整个掉进了垃圾桶里。
温热的糖水漫出来,浸没垃圾桶里的纸壳、用过的餐巾纸,顺着缝隙流淌到更深的地方,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几块番薯还留在上面。
那头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不对,她听到他忽然说:“江祁time。”
这个暗号代表着,他们约定彼此回答真话。
紧接着他问道:“许轶川,你来了吗?”
许轶川说:“我没有来,你可以过关登机了。”
他沉默良久:“我不信。”
许轶川疲惫至极地笑了一声,要死死咬住下唇,才能对抗此刻断骨般的痛觉。
“江祁,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回答?”
江祁的声线不复从前的冷冽,竟带着一丝沙哑:“你明知道。”
“是,我知道。”她很快地接下去,“所以,你不用再等了。”
她说完便挂断电话。
剧痛有一刹那牵筋动骨,几乎令她四肢百骸都颤抖起来,她要抬手撑住墙面,才能维持站立的姿势。
过了好一会儿,那彻骨的疼渐渐消去,她满头大汗地尝试着迈开步子,捡起掉落的蝴蝶刀贴身放好,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两年前她从峰顶跌落,软弱而被动地任千夫所指,两年后,她绝对不会再次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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