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我来晚了。”
盛晴不声不响地望着他,心道,你真该早来半个小时,或许还能看到你心心念念的初恋女友身怀蝴蝶刀的样子。她忽然疑惑起来,眼前这个男人,又真的了解许轶川吗?他知道她这一副杀机重重的模样吗?
但她毕竟不能开口,只是微微一笑。
梁松枝在她面前坐定,仍旧寡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用餐。
“怎么样,这次可能中标吗?”盛晴问道。
梁松枝摇摇头:“有同行围标,可能性不大。”
“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梁松枝截断她的话,深沉的眸子泄露出疲惫,“那不是我的方式。”
盛晴忽然食不知味,在他面前,她永远字斟句酌,小心翼翼。或是爱得太卑微,连理直气壮地说句话都不能。
从前锋芒毕露的梁松枝,如今光华内敛,却自有一股距离感,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这样竭尽全力,也不过触到他一片衣角。
“你呢?”梁松枝忽然道。
“什么?”
“不是说家里安排了订婚对象?”
盛晴挟着筷子的手顿在瓷碗边上,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目光总带着逼视意味的斯文男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如果嫁给他,你会松一口气?”
梁松枝不答,注视着盛晴,那眼神与以往的冷漠似乎有所不同。
盛晴放下筷子,盖住了他落在桌案上的手背。周遭安静至极,他的眼神似乎在蛊惑她再近一步。
她绕过长案,跪坐在他的身侧,仰面去寻他的嘴唇。
他手掌粗鲁地摩挲在她颊侧,缓缓垂下头去,似要吻她,却在她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呢喃地问道:“这么多年,这就是你想要的?”
盛晴张开眼,他的眼神如此清醒,近乎冰凉。她知道他又在冷言冷语逼她走,可她偏不。
她张开眼吻上去,他往后避,却被她紧紧揽住了脖子。
齿颊缠绵,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叹息。
“盛晴,别这样。”
她向来受不了他的叹息,只得从这难得的缱绻里抽身,戚戚然地说:“我爱你。”
他心知肚明,却习惯了连回应都不给。
他那样顺着她,除了爱她几乎顺从了一切。他鲜少拒绝她的邀约,他陪她逛街、陪她去酒吧、陪她吃饭,却绝不逾越雷池半步。无论她做怎样的打扮,怎样出格地引诱,他给她最多的也不过是一句:“盛晴,别这样。”
唯有一次他陪她喝酒,终于灌醉了自己,脱口说出他这些年陪伴在她左右的因由。
他说,是因为愧疚。
因为险些害死她,却要她丝毫不追究,他愧疚至今。
可是……被世人指认为凶手的不是他,害她在U池上摔落的不是他,他为什么要愧疚?他在替谁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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