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想象,若是推进手术室的母亲回不来我会怎样。只是这样浅浅地回忆,我都觉得痛苦难当。
在我看来,傅亚斯坚强得可怕,除了那夜在江边的失控之外,其余的时间,他都镇定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天被我从江边带回后,他的体温烫得吓人,被我强制拉去医院打了针才把退烧。接下来的三天,他始终昏昏沉沉的,病得迷迷糊糊,可我却没再见到他崩溃或失控,老老实实地吃饭吃药,若不是我阻止,或许他还要回车店工作。
我请了三天班,加上周末整整五天没有回报社。他病好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回去上班吧,我没事,别耽误了工作。”
见我不放心,他挤出一个在我看来特别惨淡的笑容,调侃道:“难不成我要像女孩子一样要死要活?你明天别来了,小心旷班太久被开除!”
第二天我回到报社,当然没有被开除,却发生了比开除更愤怒的事。
在知道小优与主编的事后,我一直是淡定的,不带一丝鄙夷,只是有些无法理解他们这段相差二十岁的忘年恋情。
但在销假后回到报社,翻着几天前的报纸看到我请假前做了两天的专题后面却打着“记者林优”时,我的大脑像被扔进一串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开来。
我抬起头,看见坐在我对面的小优,她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朝我微微一笑,像胜利者睥睨着失败的对手。
我的手不停地颤抖,像犯病的羊癫风病人。
我用了整整半个小时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半个小时里,对面的人一直在看我,那道冰冷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徘徊在我身上,直到我拿着报纸敲开了主编室的门,他的“请进”音还未完全落下,我已经推开门将报纸瘫在他面前。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表情是疑惑和不解,若不是我亲眼看到他和小优的苟且,我真的以为他是不知情,他的演技出神入化,简直可以去角逐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我沉默地矗立在办公桌前,直到他主动开口:“小谈,什么事?怎么一脸怨气,又和谁闹矛盾了?”
我看着他那张少有的和蔼可亲的脸,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想请问主编,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事情还是说清楚好,请问我怎么对你了?”
我不想与这老油条玩文字游戏,单刀直入,指着头版的大标题:“为什么我做的专题会写着小优的名字?在六天前,我将这份稿子放在您的桌子上,您当时还拿了一份资料让我去复印。”
“小谈,你和我开玩笑吗?这是林优的稿子,她在一个星期就拿给我了。”
“这是我写的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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