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公路空荡荡的,纵然远离了水,仍旧能感觉海风的清凉,陈初穿着礼服,高跟鞋已经脱下拎在手上,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走路很慢,缩着脖子的模样像只鸵鸟。
明明是冷,却也不说,只是埋头走路,手上的鞋子一晃一晃。这一路两人都没说什么话,陆寻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他松了松领带,见她诧异地看着自己,索性将西装脱了,扔给她:“帮我拿一下。”
“你不会自己拿吗?”话是这样说,衣服却还是拿着,没有直接扔在地上。
陆寻觉得头疼,原先散去的酒精似乎又在这一刻蹿上了头,他盯着她手上的衣服,让她拿也不是,自己拿也不是,暗骂了一声见鬼,脑子被门夹了才担心她冷将衣服脱给她穿。
陈初没有穿鞋,沿海公路上满是细砂石,可她走了这么长时间,却也没觉得疼痛,直到陆寻的司机赶往港口接人,误打误撞在半路碰到他们,陈初上了车,才觉得脚疼得厉害。
所以说,伤害这东西,并不都是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它更像是温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觉中将你毁灭。。
[4]
隔了几日,陈初到盛娱开会,发现得到的待遇大有不同。
以暴脾气闻名业内的制片人对她的态度和善了许多,有一幕戏她执意按照自己的要求写他也没有大发雷霆;向来眼高于顶态度高冷的导演在电梯里遇见竟然主动和她打招呼,还闲聊了几句本地新闻和天气;往日总为难她的前台姑娘,少见地对她展露笑容,也没执意要她登记出入信息。
盛娱大厦依旧人来人往,步履匆匆,那些在荧幕上出现的美丽身影,那些令少男少女们迷恋痴狂的偶像,在这里随处可见。
好像一切都没什么不同,又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她不自在得很,却不能随手抓个人来问:“为什么你们突然对我这么好了?”不被当成神经病,也要被扣上不识时务的帽子。
所以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
这个谜题终于在当天晚上被揭开。
临近毕业,寝室里另外两个女孩都找到了实习单位,搬出了寝室,只剩她与陆淼淼。然而陆淼淼向来都是学校里住一天,家里住两天,神出鬼没,所以大多时候都只有陈初一人,纵然喜欢安静,偶尔也会觉得冷清寂寞。
回到寝室看见陆淼淼,陈初是有些开心的:“你怎么回来了?”
陆淼淼的态度很奇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托着腮帮子盯着她看,看得她直发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有什么事?”
“我就是问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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