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知道有事发生。
果然酒席过半,何婧便拉着贝思远上台宣布——她的爱徒贝思远加入星海乐团,并且八月份开始的星海巡演中贝思远有好几场的独奏。
贝思远就站在何婧身边,带着腼腆却得体的笑容,她坐在台下,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与激动,这些年因为陈未去世郁郁寡欢,又因为爱徒突然弃琴的何婧终于真正地开心起来。她甚至松了一口气,不用再逼迫自己去做一件根本不擅长也做不好的事情。
可这种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
她看着台上的贝思远,忽然觉得自己又离他远了一些。
他两年前退赛,她追问逼迫了两年都得不到原因。现在又突然复出,甚至已通过了星海乐团的招募,她仍旧是最后一个得知。
明明三天前,他们还一起吃饭,她还明里暗里地暗示希望他能够继续拉琴,他当时却不接茬,像是听不懂,她只能作罢。
陈初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那个夜晚,陈初也喝了许多酒。
全场的焦点都在何婧与贝思远身上,没人在意著名小提琴家和博陵大学副校长那个不学无术的女儿躲在哪个角落沉默而寂寥地和自己对饮,她的耳边都是笑声与恭维。
陈初是该高兴的,这不是她一直以来所希望的事情吗?可是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她在洗手间吐了两回,想要去外面散散一身复杂的气味,走到走廊深处,却望见贝思远,他的衬衣有些凌乱,扣子也松开了,面色酡红,倚着窗像是站了好一会儿。
陈初没与他打招呼,越过他,刚与他错开两步的距离便被拉入了怀中。
“贝思远你别碰我。”
“你在生气。”
她觉得好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贝思远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额上:“别动好吗?我喝了酒,有点晕。”
他不胜酒力,她是知道的,他的呼吸沉重而带着酒气,却不像自己这边浑浊难闻,陈初被他抱着,心里的气还没消,身体却没有再挣扎了,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很疲倦,身体沉重地靠着她。
“陈初。”
“陈初。”
“陈初。”
他一声一声地唤着她,但她却咬着唇,一言不发。。
[2]
“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也是我让老师不要告诉你的,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知道,你一直都怪我当初放弃,现在我又拿起小提琴了,陈初你开心吗?陈初,你回答我好不好?不要不说话,可以吗?”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