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当然不可能说是刚从外面回来,又喝了一点酒风吹得头疼,专挑些她爱听的话:“晚上没课,多练了一个多小时琴,休息室没有窗,闷得我头晕。”
何婧一听,语气不似往常那般冷硬,又像是欲言又止,许久才道:“你向来没有天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小提琴,逼迫你练琴也并非我专横,只是想着要是你以后没人庇护,有一技傍身也好。若是觉得累,也和朋友出去玩玩。”
陈初一听,并没有觉得轻松,细思母亲最近的反常,反倒担忧起来,莫不是病严重了些,还没等问个明白,那边何婧又补充:“出去玩可以,但别忘了练琴,切莫得意忘形。对了,我这周要去首都演出,周四回来。”
陈初说:“你不要太累,注意身体。”
别人家都是慈母严父,陈初家却相反,她对何婧向来是敬畏多些,也极少说这些话,她说完之后便觉得不自在,何婧估计也是,干巴巴地应了句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何婧去演出,陈洪恩要值班,这周陈初便没回家。
陈洪恩副校长兼管政教处,在校叱咤风云,令学生们闻风丧胆,回家却以妻子马首是瞻,在女儿的教育问题上也只秉承一个理念:听老婆的。何婧既然不在,他也不会做饭,陈初的手艺更是惨不忍睹,还不如一起吃博陵大学食堂。
刚好登山社有活动,陈初往常参加都要编造各种理由,此次何婧主动提及让她去玩,加上陈初已有段时间没参加活动,便动了心思。往常社团活动,为了配合新人,登山大多是选择博陵附近的塔山,她爬了十几次,早已厌倦。但这次活动选择的是西樵山,又高又陡,陈初想去已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此次一听,迫不及待报了名。
起初还是很愉快,大家在车里和山脚说说笑笑,因为登山需要体力和精神,越往上走,队伍越加沉默,只有几个精力过剩的男生偶尔开几句玩笑逗女孩子,免得太过枯燥无聊。到了山腰的驻地,大家喝水的喝水,补充能量的补充能量,玩笑话也跟着多起来。
有人便提起了昨日刚办了手续离校的章晋书:“章师兄那晚喝了好多酒,吐得稀里哗啦,最后还哭了。”知情的朝陈初望去,不知情的还在继续追问:“不是吧,章师兄会哭?”“那得喝了多少酒,难道就这么舍不得博陵大学?”“难不成章晋书失恋了?”
话音刚落,那晚针对陈初的小姑娘甘愿便将矿泉水瓶往地上一丢,瓶里还有大半的水,好巧不巧,溅了陈初一身。明眼人都看得出甘愿是故意往陈初所在的方向丢,陈初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看得出陈初动了怒。
登山社里有大半知道陈初的出身,有羡慕也有不屑,陈初虽很少与大家打成一片,但也从不摆谱,该参加活动就参加活动,社团费也按时缴纳,偶尔天气热还会请大家喝冷饮,风评倒也不错。
今日这事明显是甘愿不对,陈初瞪得她发怵,一时有些后悔,偏偏有女生扯了扯她的袖子:“你和陈初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她爸爸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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