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无知愚钝的那个去开门,巧了,门外站的是不争气的那个,见到对方,两人都愣了。
“你怎么来了?”
“何老师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吃饭。”他压低了声音,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偷偷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头,“又被骂了?”
两人堵在门口,还是陈洪恩从身后出了声:“陈初,你挡着门让思远怎么进?”
虽然贝思远已经不在何婧这里学琴,但两人的师徒情谊还是在的,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来家里拜访,虽然每次来何婧都是板着脸,没什么好脸色。大多时候贝思远上门拜访都会和陈初通个气,毕竟两人还处于地下恋阶段。可今天陈初并不知道贝思远要来,而且今天何婧明显有些反常。
陈初内心的疑惑更甚,这几年,何婧对贝思远的态度始终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向来没什么好脸色,像这样主动打电话叫人过来的情况从未发生。
陈家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一餐饭下来只有轻微的碗碟碰撞声,谁也没开口说话。陈初一肚子疑问没人解答,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贝思远,见他心无旁骛地吃饭,也只好将问题与饭菜一起嚼了嚼吞咽下去。
吃完饭后贝思远和何婧进书房谈话,门没有关上,陈初隐约听见了一些。
翻来覆去仍旧是那个老话题,陈初听见母亲愤怒质问着贝思远:“你练了这么多年琴说放弃就放弃,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母亲,对得起你自己吗?”
贝思远背对着门,依旧站得笔直,陈初只听见他低沉的嗓音:“何老师,对不起。”
陈初不愿再听下去,起身和父亲打招呼:“爸爸,我明天还有课,回学校了。”
陈洪恩点点头,送她出门。
陈初回头望见父亲微微夹了白丝的头发,问:“爸,妈是不是……”终究还是没将病历的事情问出口,“妈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很少见她这么暴躁……”
陈洪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避重就轻道:“你妈是心情不好,出去演出被讽刺名师出劣徒,后继无人。”
早些年何婧是何等意气风发,嫁了博陵大学教授,生了对龙凤胎,事业也是步步高升,儿子陈未更是出息,小小年纪颇有其母风范,每每提到何婧谁人不羡慕。谁曾想后来发生那样的事,何婧消沉颓废了一段时间后,又重新振作培养女儿,可陈初实在不争气。原本说不收徒的何婧终于开山收徒,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爱徒贝思远身上,带着他四处访友,为他开拓门路,在博陵的几场重要演出也让贝思远上了台。业内大多都知道小提琴家何婧有个青出于蓝的徒弟,可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在全国大赛决赛前夕退赛,流言四起,有说他怯场的,有说他压力过大而崩溃的,但谁也不知道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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