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巨大的碰撞声夹杂着什么碎裂的声音,剧痛连带着强烈的冲击感一同盖下,血色浸染了视线。
他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秦渊有一阵短暂的失聪。
像是耳膜被什么捅破了,连带着强烈的眩晕感让他一阵恶心,肚子里的酒精翻江倒海着上涌,世界在旋转、又狠狠破碎。
有谁撬开了封闭的门锁,将他从狭小的盒子里拖拽出来,男人跪在地上,无力的双手支撑着粗糙的水泥地,他颤颤巍巍的撑起上半身,然后一阵呕吐。
反酸的胃液伴随着侵蚀理智的酒精烧灼着喉咙,他吐得天翻地覆,吐得不省人事,吐到最后甚至尝到了血的味道。
有谁一直在轻拍着他的脊背,将一个冰凉的、带有薄荷味儿的东西凑到鼻端,清醒着大脑。
秦渊从苦痛中掀开一道缝隙,他看见了薛延焦急的面庞,四周闪烁的灯光让他的脸又白又青,像是蹦迪厅里闪烁的彩球。
“秦渊,秦渊——”
他的声音从远到近,最终炸响在耳畔,秦渊浑身一震,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像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稳住了这发自灵魂的颤抖,干燥的嘴唇张合着,声音虚弱而沙哑。
他问:“颜凉呢?”
薛延看着他的唇形,有点不忍地转头,望着仍在实施救援的现场,深吸一口气:“……他没事。”
“……我要去救他。”秦渊却像是梦游似的,他跌跌撞撞地想要起来,却因为腿软向后倒去,后脑磕上了坚硬的水泥地。
那一下不重,却很痛。
痛的他心都碎了。
“颜凉……”虚弱的男人咬着嘴唇,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有水渍闪烁着,他像是来到了疯狂的边缘,又被不知从哪儿来的绳子勒住了喉咙。
“他说他在乎我。”大少爷又哭又笑地喃喃自语:“我……我是不是辜负了他?”
薛延欲言又止,他知道,作为外人的自己无法给出答案。
所以他只能安慰:“颜凉会没事的,你看,我们已经把他救下来了……”
尽管那辆跑车在撞击中完全变形,而坐在驾驶座上的颜凉替秦渊承担了所有的风险。
脑袋不合时宜的疼了起来。
刚才撞击的位置传来阵阵眩晕,像是有什么封闭的东西被砸开了,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化作流光,钻入了黑暗的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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