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越来越接近那残忍的真相
思及至此，艾筱汐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将心中的惊涛骇浪强压了下去，表面上竟瞧不出任何的一点异样来。
紧接着，不动声色，她佯装叹息的道：“明天这个案子就要审判了，来你家里之前，我刚见过你母亲。
她一副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说，只想求得一死的样子，让人看了，真是十分的不忍。”
清浅的气息之中，浸润着明显的沉重感觉。
艾筱汐在赌，赌石头内心之中那丝仅剩的人性仍然依稀尚存。
虽说人性都是自私的，但人活在世，毕竟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否则的话，纠结如石头，也就不会在事后又去找蒋文东帮忙，想要为自己的母亲争取到一丝微弱的生机。
话落，艾筱汐便仔细着目光，一瞬不瞬，认真地注视石头的表情。
只见他在听到沈桂燕一心求死的时候，瞳孔狠狠地翻涌了一下。
扶在桌子上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大力收紧。
用了不小的力度，直至骨节泛了白都不自知。
脸上，瞳孔的神色又明晃晃地浮现了出来。
如果艾筱汐看得不错的话，期间，更是参杂着愧疚与纠结的感觉。
见状，艾筱汐心头一沉。
看来，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不知是出自于何种的感觉，下一刻，她又继续叹道：“你母亲的供词对她自己很不利。
根据我的专业知识来判断，明天她极有可能会被判死刑。
不知道你能不能再提供一些对你母亲有利的证据，为她争取一丝难得可贵的生机。”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艾筱汐将最开始来的初衷说了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的目的是为了试探。
试探石头的反应与说辞，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因为内疚，因为人性未泯，而将真相说出来。
要知道，里面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人，是长久以来，对他呵护备至，一起相依为命的母亲。
只见石头微微低着头，眉头紧皱。
脸上各种复杂的情绪纠缠在了一起，忽暗忽明，不停地幽幽闪烁着。
那副样子，不难瞧出来此时的他正在倍受煎熬。
却在天人交战之中，一点一点地归于平静。
眼中，仅剩的那丝温柔与内疚，终于彻底地消失殆尽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寒意以及自私。
下一刻，他抬起了头。
望着艾筱汐，唇齿开启之间，一字一顿，重重地道：“虽然我很心痛，但我却一点的办法也没有。
母亲毕竟杀了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
如今，当自私的他为了自保而下定决心的时候，整个人反而镇定了下来。
定定地望着艾筱汐，微眯的瞳孔里，不动声色地闪烁着一抹凶狠的光。
想来，如果谁要是不知死活地将真相拆穿的话，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阻止。
甚至，不惜再去制造一场血案去阻止。
杀了所有知情的人，确保自己可以无虞地置身事外。
可怕，非常可怕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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