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扭头看着年过半百与自己父亲没差几岁的周秘书,陈蔚道:“周叔叔,您是从江城就开始跟着我父亲的。这一路走来,是什么样子,我明白。您觉得我父亲出事儿,您这批人明哲保身地出去,还能留下根基保住这一脉东山再起吗?可您别忘了,东山再起总要时间,您敢保证,日后的一切会像您想得那样顺利?说白了,您后面的路子再深,也终究是跟过陈家的人,这点改不了。牵一发尚且动全身,又何况是我父亲。”
气氛因为陈蔚的话一时凝结,许久周秘书才笑了起来。
“陈蔚,你长大了。可是,你以为这些道理我就不懂?我比你懂。但是作为从商的人,我从不干自损八百、伤敌三千这种事情,我们做事儿从来只讲周全。若在你眼里我和屋内诸位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就错了,我们之所以要退,这之中有你父亲的意思,还有就是,这件事儿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到底是什么事?”
“事情很大,人家手里拿着的东西不止能掀翻一个陈家,更麻烦的是,这是私仇。”
“私仇?谁?”
“我只知道他们借了方家的名义做这件事情,而且是旧怨。”
“周叔叔,我不管是新仇还是旧怨,我要救我爸。”
看着眼前的陈蔚,周秘书道:“陈蔚,这件事儿你再考虑一下,如果你坚持,我帮不了你,但是我能帮你找些人,或许,你去问问关先生的意思。”
关先生,正是关灵均的爸爸,关驰。关灵均去世后,关驰将公司交给专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就隐退了,这几年陈蔚也不过见过他两三面而已。
周秘书离开之后,陈蔚没直接找到关驰,而是动用了连带俞家在内的所有人脉,才知道方家不过是一面墙,真正要对陈家动手的人姓陆,目的是什么却全然不知。
陆家这边,中秋之后又连了两日的家宴。最后一次晚宴的时候,喝多的陆艺芝越想到前日下午和蒋眠的对话,越是不舒服,散席前终于爆发了。
陆家老夫人要离席,陆艺芝突然从席位上站起来,端着酒杯过去道:“祖母,这么着急走干吗,已经过了这么多日子,是不是还少了一个客人给我们介绍介绍?”
“艺芝,陆家没教你规矩吗?”
往日,老太太发脾气陆艺芝也不敢造次,可这晚上她也无所顾忌地轻轻一笑道:“没准是真的与陆家没血缘关系,所以规矩嘛,我还真是学不会。烦请祖母以后再教一次,这次先为艺芝介绍介绍她。”
那时候陆一舟因有事儿并不在,陆艺芝吃定没人敢管她。陆家这样的地方,都是不嫌事儿大的,大家也乐于看戏,更想知道如此难看的局面,无论是不在的陆一舟,还是陆家老夫人要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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