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也割伤了他的手心，他没空理会自己伤口的疼痛，只是踉跄的爬起身，固执的想要再次抓住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
“快来人！”许嫣扔掉手中的画架，大喊出声。
“曹老师。”有人从身后拽住他的胳膊，是谢闻。
“需要报警吗？”许嫣焦急的问道，接着，两三个黑衣保镖冲进了画室。
“不用，”冷梵疼的呲着牙，“还从没遇到过这么野的家伙了，被干了还不消停。”
曹牧笙用力推开谢闻，努力控制着自己站不稳的身子，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冷梵，但双手很快就被赶上来的保镖擒住并压制在了身后。
“别动！”一声低吼后，他像个被抓的犯人般，被迫跪在了冷梵的脚下。
“放开我！冷梵，你这个混蛋！我应该杀了你！杀了你！”他用力挣扎着，嘶喊着此刻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像个毫无理智的疯子。
手掌正不断滴着鲜血的人走到他面前，一个耳光重重的落在他的脸上。
眩晕伴随着耳鸣让他眼前恍惚，他的嘴里泛起血腥的味道。
“曹牧笙，你这是在复仇吗？为了谁？你自己，还是池顾里？总不能是顾非宇吧，你别忘了，是你废了他的眼睛，他才会回到海城，才会进入调查科，我他妈才会杀了他！”
冷梵的咆哮让他瞬间安静了下来。
是他毁了顾非宇。
被他残了手的男人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的脸颊被捏起，那是想将他捏碎的力道。
“你以为池顾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面前？爱情的邂逅？别搞笑了，他不过是在调查害死他叔叔的罪魁祸首！”
“他不是……他……”曹牧笙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一块一块的碎裂开，那里曾是被池顾里填补的地方。
他的身心都在挣扎，但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回忆。
去海边的旅行。
去陵园的祭奠。
池顾里主动拿给他的相册。
在军区大院时的严肃。
一切的一切似乎一直都在预示着什么，只是被当时的他忽略了。
他的目光无助的闪烁着，这样的表情再次勾起了冷梵的残忍。
“曹牧笙，你确实是个不懂得爱的男人，自始至终，你就只在乎你自己，既然你毁了我的手，那我就毁了你，我们也算扯平了。”
他的脸颊终于被松开。
“把他带去地下室。”耳边的声音变的遥远而模糊。
“冷老师，能不能别再伤害曹老师了？冷老师！”一旁，谢闻的阻止声带着哭腔……
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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