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哭,但这奇怪的泪水就是止不住。
很意外,男人这次倒是没有反驳他的孩子气,而是很快为他接来了一杯热水。
“一口气喝完,然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捂出汗就能退烧。”
这都是什么神奇的治病方法?
曹牧笙有些艰难的坐起身,心里嘀咕着,手却老实的接过杯子,一口气不带停的喝完了整杯热水。
当他再次倒在床上后,顾非宇体贴而又仔细的为他压好被角,正准备直起身,又被他叫住。
“不准走,就在这里守着我。”他迷迷糊糊的闭眼说道。
“小小年纪,官腔倒不小,我可不是你的兵。”顾非宇不满的声音响起,但人还是听话的坐在了床边。
“我18了,已经是个合法公民了,我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还有完全行为能力,不要再拿我当孩子,我是个成人,成人……”
这段背书,几乎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听见顾非宇一声轻笑。
“是啊,你已经是个除了结婚,其他什么事都能做的成人了。”
Day 98
那一年,曹牧笙19岁。
他考上的大学离家40公里,算不上远的距离,但因为住校的规定,他也只能每周回家一次。
所以每周,都会有一辆黑色的jeep停在校门口,气宇轩昂,一脸正气的军装司机总是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
曹牧笙刚走出校门口,就看到两三个女孩儿嬉笑着从车窗旁走开。
“谢谢你哦,兵哥哥。”其中一个女孩儿还不忘朝司机挥了挥手。
又被搭讪了。
曹牧笙不声不响的走到驾驶座旁,盯着男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酸味。
“问路的。”顾非宇认真的解释着。
“每次都有人问路,你还真有耐心。”他抖着一条腿,像个拦路敲杠子的小流氓。
“过奖了,为人民服务是我的义务,”顾非宇咧嘴一笑,“就像我每周来接你,也算是我的义务劳动。”
理亏的曹牧笙板着脸钻进了副驾驶。
顾非宇说的没错,他难得向老爷子提要求,考上大学后,他以公共交通不方便为理由,非要老爷子派车每周接送他一次。
为了尽量减少占用公共资源,老爷子也只能贡献出了自己的车,然后就是动员了他的专用司机-顾非宇。
“怎么?这是生气了?”顾非宇发动了车,顺便继续调侃着他。
曹牧笙也不说话,只是双手挽在胸前,望着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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