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席墨看乔沛跑得干净,手指缓缓掐上江潭颈子,温存似的来回摩挲。
“堂堂禹灵君,骗小姑娘倒是很有一手。”
江潭被他掐得呼吸困难,又觉腰肢被一只手反复揉捏,遂挣扎起来。
“现在可好,大家都要知道,你成了我的奴,哪里都不去,衣服也不穿好,就知道赖在我身上,与我夜夜笙歌。”
他指尖悄放,江潭便终于喘过气来。
“宗主大人不想说点什么吗?”
江潭如他所愿,直直凝目道,“席墨,你真幼稚。”
席墨轻哼一声,“幼稚的是师父才对。明明知道出不去了,还总想着跑跑跑。是不是我真把你的腿砍了,眼挖了,死死拴在床上,你才会消停一点?”
“不会。”江潭如实相告。
席墨冷笑不止。
“师父你知道么?我对你,真的很好。”他指尖徐徐在江潭的颈脉上游移, “若不然,早就给你喂毒了。叫你生也不能,死也不得。”
江潭并不畏惧。
若是其他的刑罚他或许还会考量一下,但若是毒,那可是他最不用怕的东西。
还不如一杯烈酒的效力强。
但是席墨方才那番话,确实提醒到他了。
正自思忖间,又听人切切道,“我现在去一趟主峰,过几日回来。师父最好乖乖的,不要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求之不得。江潭想着,任人替自己拢好襟子,又凑过来在脸上狠磕了一道。
这一下还是有些疼的,八成破相了。
席墨舔了舔唇上朱血,又将江潭眼边那牙印子摸了一摸,“我回来的时候,这伤应该还好不了吧。当然师父如果愿意自疗,便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江潭心中有了数:这一趟他起码要去三五天。
那就很好。
等席墨走足了两个时辰,江潭即从藏纳室中选出一柄剁肉大刀,对着脚腕上的蛇影略略比划一番,吭哧吭哧三两下便连皮带骨地将右足砍了。
在血水泄涌而出之前,他已封住腕后大脉,全神贯注地造起了骨肉经络。
只未见那蛇影落在地上,脱水之鱼般弹动数下,又如真蛇一般屈首而起,寻觅一刻,再次缠上了他的左足。
待到重造出右足,江潭唇角已经褪尽最后一丝血色。
他稍松一息,堪堪席地而坐后,方才发现与铃铛其乐融融交织一处的蛇影。
这影子会主动绑定活物么。江潭晕乎乎地想,今日耗血虽不过半,但已不足以支撑再次断腕了。
想着便揉揉额角,站起身来,准备先找点食料补充体力。因为右足新凝出来不久,麻麻地没有感觉,所以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
他蹒跚着找到一根紫参,和赤芝丹草一并弄碎了丢进汤罐,想这一整罐子喝下去,身体里流失的血液应该能够迅速补回来。
如果明日砍左脚,那就一定要寻一样可以替代的活物。
可外头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此时此地,不止妖影绝迹,也少有鸟兽之踪。
热气蒸腾间,血腥味随之弥散开来。江潭呆呆看着血染的石桌和那只血淋淋的右足,胃里忽然有点难受了。
他捉起那脚丢出豁口,目力所及之处,血肉并没有烧作飞灰,算是符合席墨的说法。又转身去打了一桶水来,准备擦拭满桌垂淌的血迹。
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将木桶晃悠到台边,方才浸湿布头,江潭心尖却蓦地一颤,下意识地侧了脸去。
席墨正正踏雪而来,堵在那豁口上,死盯盯瞪着自己。
两人隔空僵持半晌,席墨苍白的面上率先落出一个笑容来。
“师父好像冷得很?居然自己熬起了补冬汤啊。”
他故技重施地盖灭了炉子,一把给江潭兜在了怀里,“一罐汤哪里够用。既然这么冷,我隔着几千里都感应到了,那就合该让我来暖暖你。”
言语间已将江潭抱回内室,绑在床角,二话不说将那红纱帐拽下一片来。
间缀的鸳鸯石随之纷散,雹子般给两人叮叮咚咚浇了一遭。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就到了换帐子的时候。”席墨道,“师父,既是为你换的,索性就当你穿了一回吉服吧。”
江潭现在真的很冷了。
他给那层层扯落的红帐子盖了一脸一身,几乎要闷过去。又给人扒拉出来,一把掀到了榻上。
席墨不知从哪里摸出了白纱帘,好整以暇地钩挂严整,又将随珠一粒粒嵌上帐顶,每一粒位置都不曾错动。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冷。”席墨落在榻边,直勾勾道,“你这么冷,血为何还是红色的?”
他微凉的指尖蛇一般,拓着那因剧烈挣扎而显形的伶仃骨头层层辗转而上,力度奇巧,像是要按碎,又似要揉化。
江潭又痒又痛,连呼吸都拘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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