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席墨落在云中城墙上时,正见陆嘉渊在角楼前冲自己招手。
道了声“师兄”,就看人迎上前来,轻叹一声,“你们无事便好。我刚来一会儿,凌老就同临渊宫主打起来了。”
顿了顿,又道,“我受命等在此处,同你们一起去城里看看。凌老说云中观那处可能有大问题,需要小师叔亲自上阵。”
董易眯着眼道,“此话当真?”
陆嘉渊一怔,“董师弟何出此言?”
董易摇摇扇子,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没再说话了。
几人就下到已然沦为废墟的城池,顺着黜青大道往那尽头处的云中观行去。
一到地方,温叙却立在观前不动了。
他伸了手,将那业已委顿的老杏树摩挲片刻,只道,“这是阵眼。”
当即回身一脚,将席墨牢牢踩住,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席墨一时懵了,“小师叔,你说什么?”
“此阵唤作困斗,由我所创。”温叙袖摆轻动,“只在灵阵图上记过。”
席墨反应过来,“那图卷我未曾启封,当初直接给了陆师兄。因我不习阵法,后来也再没问他要过。”
陆嘉渊冷汗就下来了,“这图我确是从蓬莱带到了扬州,平日不用就收在房中。魔宗曾攻入过据点,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它,想是给妖修掠走了。”
“老实交代,别扯谎。”温叙直言不讳。
陆嘉渊:???
“灵阵图只有派中人能打开。”温叙理所当然。
陆嘉渊大呼冤枉,“魔宗也捉过我们的人,万一是他们中有谁不小心做了错事呢?”
“一般弟子看不懂。” 温叙满眼冷漠。
陆嘉渊苦着脸,“小师叔,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害我了。”
温叙颔首,“前两个阵法或许能懂,但这最后一个,除了曲方的弟子,都不可能懂。这是禁术,他们没学过,也不需要学。”
陆嘉渊无奈道,“小师叔为何这么笃定他们不懂呢?”
温叙尚未开口,立在树后的董易一步跨出,手中破扇一摇,忽然化作一根狼牙大棒,霹雳着地般,当头就是一记痛击。
陆嘉渊那反应也极迅,听见脑后凶风呼啸,反手即抬玉尺相迎。短兵交接,铛铛震荡开一片脆声。
只一瞬间,董易就显出妖相来。
他的眼烧作一汪碧琉璃,眼角有如流金般涌出涓涓细纹。那古奥的波文一直从双颊蔓延到襟下,于心脏处隐隐发亮。
再一挥手,四张符箓凭空而立,光影翕动间落作几道夹雷带闪的锁链,登时将陆嘉渊手足缚作一团。
和董易同时出手的是温叙。
他宽袖中掉出一截乌贼须,弹在陆嘉渊足下,那地上便起一道阵法,海底涡流般疯狂旋转起来。
玉尺当啷落地。陆嘉渊给那咒缚一剪,正好扑进阵心。他一时动弹不得,只拼命将颈子扬起,一脸震惊道,“你们做什么!”
董易只道,“陆嘉渊,你杀了不该杀的人。”
他说,“我师父,卜行卜问天,失踪已久的撂挑子峰主,遭了你的毒手。”
言罢一收手,掌间大棒又变作那柄鸡毛扇子。执手一挥,陆嘉渊身上就送出一帘幽影来。
那是卜行与季叶的对战。
席墨望着空中稀薄的流光,不由一怔,暗道原来那时偶遇的卜算子,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见虚子么。
光影凝作云中城郊的景象。
季叶倒在一汪泥潭里,瞧着已是半死不活了。他身前的卜行亦是好不到哪里去,被妖雾腐蚀得浑身都在流脓血。
然看这形势,卜行仍胜一筹。
只他抬手要结果季叶的时候,猝然给一方玉尺袭脑,就这么干瞪着眼,直直倒进了季叶怀里。
季叶淡得快要消散的形体震颤不已,直将卜行拖入了雾团中,发出啃食的窸窣之声。
陆嘉渊便在此时跳进了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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