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嫣然的声音在缓慢升起的烟雾中晃晃荡荡的,似乎下一刻就会飘走一样,带着未知的扭曲和剧烈的波澜,铭天却异常清晰的听见了那番话中蕴含着憎恨和无奈,那些憎恨和无奈朝着他飞扑了过来,仿佛从一开始就是意指着自己一般。
他心里很清楚,那件事是梅嫣然这一辈子犯过的最大错误,而这个错误导致的最终后果就是他如今的存在。
对于一个只想要得到丈夫的心,虽有着高傲的自尊心和美丽的容貌被所有人追捧宠爱,还为了自己的爱低下头的那个女人,所以他如今的存在,永远在梅嫣然心上和身上烙下褪不掉的伤疤和耻辱。
这样说来,倒是他的出生才是错么?
铭天的手指缓慢从身旁爱人的手心里抽了出来,随即在自己眼前缓慢的展开,宝石般的眼睛盯视着自己白皙掌心中纠缠交错的掌纹。
在没有遇到所爱之时,他的确有想过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麻烦。
活着真是累,与其不断忍受痛苦,是不是干脆离开会更好?
方天遇看铭天盯着自己的掌心许久没说话,忍不住凑到他身边,手指悄悄爬上了爱人的手腕划了划,却无意中看到铭天手腕上的那一道深色的伤疤,浅棕色的眸子骤然暗了一层,这一回反手就再一次握紧了他的手指,这一次抓的很紧。
铭天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用这么大力气,抓的他手都有些痛了,可刚才本来升起的那一点疑惑或是伤感,却在这一个牵手的动作中蓦然消失无踪。
倘若有了爱的人,怎能忍心离去呢?
“这次来,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发疯,你不必和我说这么多。”
稳定了心神之后,铭天的神色重新沉静下来,目光直直的落在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正用一种奇异眼神看着他的梅嫣然身上,沉声说道。
“好啊,我马上就告诉你。”梅嫣然看到他并未受到影响,似乎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只是神色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只是语气夹杂了一点回想起往事的不耐,“第二天早上,我发现睡在我身边的不是我的丈夫,而是你亲生父亲的时候,我觉得我整个的人生都崩塌了。虽然他看起来也有些惊慌,但我却不懂他到底在慌些什么,都占了便宜还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说完这话,她再次低低的哼了一声,穿着拖鞋的白皙脚尖向上移了移,身子向后侧着用手支住床铺,冷笑着说道:“他以为他是谁?是我爱的那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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