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卢炜看起来很怀念,岁月和往事从他的眉眼间匆匆地闪过。
谢沐松了一大口气:“那这次他也没问题了?”
“凡事总有例外,我不能保证,不过应该没问题,如果你们需要,我会把西雅图的医院地址和医生介绍给你们。”
“你呢?”谢沐不解。
白昼看着他,声音忽然认真了很多:“你……出了什么事?”
卢炜摇摇头,把手腕内侧翻给他们看,上面是一个弹孔形状的伤疤,像极了一个惨烈爆炸的弹坑,星星点点的深色痕迹狰狞地烙在皮肤上。
“枪击案,现在不做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湛蓝天空下拂过树梢的风。
卓锦森见到卢炜的时候愣了一下:“您是William?Lu?”
没等卢炜回答她,她有些震惊地看着一脸茫然的谢沐:“你是小叮当吗?”
而卢炜给她介绍完白昼的情况,又给她介绍了医院和医生的时候,卓锦森更加坚定了她的看法。
“真是当代国家一级小叮当。”她感慨地看着谢沐,像是在看着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
谢沐不知道,她却知道。不论是上一次永世的投资,还是这次请到了失踪已久的国际知名脑外科医生,都是因为谢沐。
卢炜谢绝了这家医院慕名而来的邀请,和谢沐走出了医院大门。
谢沐一路送他到车上,显然对他的帮助十分感激。
“真是太麻烦你了,主编那边……”谢沐迟疑了一下,她都是要辞职的人了,旷班这么久,主编那边她又能说上什么话呢?
“不然回头我请你吃饭吧。”谢沐发现,她实在没有别的方法表达她的感谢。
她只能像初识卢炜时那样,请他吃顿饭。
卢炜的眼睛里清楚而温柔地映着她的脸,他轻声道:“好啊。”
她点点头正想离开,卢炜的声音从身后吹来:“你别担心。”
谢沐看向他,看向他那历经很多事却依旧干净的眉眼,点点头:“好。”
[55]
随着白昼的记忆一天天变差,他遗忘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没过几天他已经认不出顾伶舟了。
他的大脑在飞快倒带,消磁。
与此同时,他对谢沐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他们的关系越到最近越好,一路向前遗忘,意味着他的记忆里,他们的关系也在逐渐疏远。
那条横在他们之间的深沟,正在飞快向两端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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