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穆正清睁开双眼时,已见到远离界碑,他们已经出了界限。
“放我下来。”
“现下是你抱着我不放,又不是我想要抱着你。”齐长空冤枉男人的行径与举措,无丝毫放手之意。
但没过多久走到平坦之地时,齐长空又“无法自控”地将男人给稳稳放下。
齐长空一脸铁青的目视着日光下面容精致的男人,还不受控制地自行动手掌了一下嘴……
“你又对我做了何事?”
“我站得离你那么远,我能对你做什么?”穆正清“一脸无辜”地站在齐长空不远处,柔和的日光笼罩着他的周身。
这次跟前几次一样,在明亮有光照或日光处,穆正清并未用可见的黑发缠绕“控制”眼前的青年。
但隐隐约约却是有无形的发丝牵缠在齐长空的四肢,只是常人无法洞悉罢了。
齐长空没再多言,只是眸色沉沉地注视着一旁,不再看眼前黑袍华美的男人……
然而,穆正清也没再多言,转身朝着马车方向而去。
齐长空身上那股牵制之力,也在穆正清转身的瞬间消失了……
……
由于今日的日光柔和,众人沿着远郊步行走了许久。
可是,眼前云雾间的城镇,看似很近,但是走到日落时分还是没走近。
四方平原辽阔,周围有山河围绕,山间花树成群,百般绚美。
马车停靠在一棵树下,马儿低头吃着草,偶尔会入小溪中踏踏水。
小溪边,不远处……
有一处偌大的山泉池,有迷眼的雾气飘逸而出,那顺着山间而出的泉水清凉无比。
车头悬挂的青灯幽冥冷冷……
马车外,顾登霄、齐长空、段迁流围坐在火堆前谈事——
“这地方比那南岭更是奇怪,按照常理说现下应该是日落时分,可这天色却是与子时无差别。”段迁流解下了裘袍,搭放在身靠的横倒大树上。
那树身上铺整着干净的裘毯,摆放着一些野果与精致的琉璃酒壶。
“还有那处云雾间的城镇,走了快一整日了还是保持着初始的距离。”顾登霄解开了领口的衣扣,拿过身边段迁流的羽扇煽了煽,似是觉得此处有些热。
“依照眼前的情况来看,那处应该是海市蜃楼,并非是真的城镇。”齐长空若有所思地低语,说罢就继续陷入深思。
“你今日一整日皆是沉默不语,可是有何处不适?”段迁流拿过身旁的水袋饮水,谈话间,火光照亮了其青衣华袍。
“你若是有何不适,之后便在马车内歇息别下车饮风。”顾登霄也随口奉劝,拨开了手边的酒坛,看向远处山泉池边……
那处,池边放置着黑袍裘裹,与灰裘外袍……
池中,隐约能见到两人身影。
“你们俩还真是放心,让佐之跟别的男子一起沐浴。”齐长空脸上神情平平,谈不上是喜还是怒。
“先前他们俩离开时,也不见你反对,都是男子,一同沐浴也无伤大雅。”顾登霄简单回应,黑眸之中倒映出……暗夜平原的辽阔之景。
“我到是不担心他会对佐之做什么,佐之在他面前可不要失态才好。”段迁流颇为深意地闲侃。
随后,与顾登霄对视了一眼……
两人皆是诡异地低笑了两声,仿佛丝毫不担心两人独处会生出“事端”。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先前不答应佐之与他同去,那岂不是表明我们心里有鬼。”
“段兄说得对,到时若是他知晓我们与佐之的关系,岂不是更麻烦……”顾登霄也应了声。
“他是鬼,说不定早就知晓。”齐长空确定无比地表态,雪色的裘袍敞开着,也不顾身旁两人不悦的眼神继续,“这一路,他都有目的,引我们去他府上也不知是所谓何事。”
“尚许是将我们一网打尽,毕竟我们身上阳气充裕。”段迁流不无讽刺地顺着齐长空之言调侃,末了还不冷不热地噗笑了一声。
“也可能是想将我们拆骨入腹,到了他府上那便只能任由他宰割了,到时我们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顾登霄一边一本正经地瞎说,一边眼神冷冷沉沉地目视着齐长空。
“我们在那空陵之中,听到那诡异响声就是女鬼发出的声响,这处……”齐长空冷静地解释,脸色也并无不悦……
“哦。”
“哦。”顾登霄与段迁流先后语气平淡的应声,这不明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头绪。
“明日我要折返了,你们要留在此地,我也就不奉陪了。”齐长空明确了态度,十分肯定与确切,“别怪我未提醒你们,我可是多次告知你们……”
“你若是走了,佐之肯定是不乐意的,到时我们要一边赶路一边安慰他,岂不是很麻烦。”段迁流一边游说,一边放置了一壶清酒在齐长空身前。
“况且,你若是要折返,就算给你一匹马一些干粮,你孤身上路也要数日才能出去。”顾登霄也提出种种危险性,更表明若是遇上野兽便更加麻烦,“如若,你在折返路上有任何闪失,我与段兄皆担待不起。”
“那明日便将那男人扔下,我们一并折返即可。”齐长空态度如一,也并未饮身前放置的酒。
“可是我们答应无涟要去观礼,如此这又说不去岂不是很扫兴,也浪费人家一片心意。”段迁流略显为难,可也没再多加劝说。
“若齐兄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们也不勉强。待我们将他送到集市之后,也不必去他府上落脚,直接折返即是。”顾登霄如此做了决定。
“你为何变得如此快,见风使舵你到是有能耐。”段迁流不悦地干涉顾登霄,对其所言极其不满……
“我只是折中而已,否则你与齐兄一定是闹得不可开交。”
“我觉得顾兄所言可行,送他到集市就折返。”齐长空也简单表态……
……
几人商议了片刻,也没提谁去说此事,似是打算到集市再说。
“你为何总是说他是鬼,若他真是鬼,那昨日你给他上药时,还那般镇定?”段迁流有疑问,站起身,缓从地跟随着齐长空往马车方向而行。
齐长空紧闭着双唇不语,似是觉得无必要解释,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顾登霄也起身跟在两人身后,往马车方向而行……
四周黑漆漆一片,唯有马车头的烛火幽冥;
远处池岸边,有一盏灯笼照耀……
“他的事,我不想再提。”齐长空上马车前回应得简约,更是直接关上车门,将段迁流与顾登霄关在外面……
顾登霄刚走近,就从容地敲了敲车门:“劳烦将我与段兄还有佐之的换洗衣衫拿出来。”
片刻后——
马车的车门打开了,但却是无衣物递出……
……
山泉池边,灯笼烛火幽暗。
四周雾气茫茫,视线有些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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