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宋搬完桌子进来,说完了剩下的半句:“当心把你书都弄湿了。”
“哦。”何为之含糊的应了句。
雨下得那么大,何为之连早餐都不想去吃。祁宋本来也不打算吃的,结果看到小之坐在原地没动,拿出那张许久没用过的饭卡,跟着张云飞他们一同去了食堂。
祁宋买了两根油条,一个煮鸡蛋,一杯豆浆,就往教室赶。外面的雨飘进走廊,打湿了祁宋的头发,右肩的袖口也被弄湿了,雨水沿着平路,流进走廊,祁宋没注意,鞋也湿了。
“喏,拿去吃。”祁宋把手里打包好的早餐递给小之。
“不要,你自己吃。”
“我吃过了。”祁宋又把早餐递近了些,“这是给你买的。”
何为之信了才有鬼,从祁宋出去到回来才不过六七分钟的时间,就算排队的时间不算,也不够吃个早餐的,再说了,他跟张云飞他们三个一起去的,要是吃了回肯定也是一起回。
“你再不接着,我就当你要我喂。”祁宋厚着脸皮说。
何为之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过来。然后从桌子里掏出几张纸巾,递给祁宋:“擦擦。”
祁宋笑着接了过来,手刻意的蹭了蹭小之的手。
手滑,脚也滑,自己家的宝贝儿皮肤真好。
何为之等祁宋擦完,递给他根油条,“你也吃。”
“我说了,我吃过了。”
何为之没理,依旧举着手。
祁宋坏心思涌上来,弯下腰,拿嘴咬了口小之递过来的油条。“味道不错。”
拿根被咬了的油条依旧被小之拿在手里,话罢,祁宋弯下腰又去咬,小之这次学了乖,在祁宋咬住的一瞬间,松开了手。
油条就这样被祁宋叼在了嘴里。
“哈哈。”小计谋得逞,何为之没注意笑出了声。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连忙收回了笑容。
这还是这一个多月来,小之第一次当着祁宋面笑,祁宋被这笑容弄得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嘴里叼着的那根油条,因为祁宋的失神险些掉在地上,好在祁宋眼疾手快的用手抓住了。
那个笑声就一直在祁宋脑子里响着。
小之对自己笑了。
他笑了。
有好久没有看到小之笑过了,上辈子最后那几年小之的笑少得可怜,死的时候倒像是带着笑的,可那如得到解脱一样的笑容像是针扎在祁宋的心尖儿上。这辈子,小之更是没对自己笑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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