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拓今天早上一直睡到正午才自然醒来,没人来喊他起床上朝,也没人来伺候更衣。
他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把一身繁冗的龙袍穿上,又抚平每一寸褶皱,然后才推开房门,踏了出去。
门一打开,尖叫与吵嚷伴随着刺眼的阳光一同涌了进来。
门口处有几个太监在大打出手,几人为了争夺一箱珍珠打得头破血流,见余少拓穿着一身龙袍走过也没有停止。
余少拓接着走下阶梯,他又看见了更多正在明抢宫内宝物的人,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些人看,那些人却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兀自我行我素。
越往外走,互相殴打抢夺的人越来越多,地上出现的血迹也越来越多,走到大殿时,他已经得提起衣摆,这才不至于踩到地上的死尸。
大殿之内,混乱异常。
余少拓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横流的物欲,眼中无悲无喜。
他连气都已经没有心情生了,又谈何扭转乾坤、力挽狂澜、反败为胜、东山再起。
他找到龙椅坐下,权当在看一场闹剧。
这场闹剧在他没来之前就上演了,他来之后也没有停,从正午到黄昏,大殿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争夺的人也越来越多。
看着看着,余少拓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些人抢夺财宝是为了更好地活着,可是恰恰是抢夺财宝才害得他们没了命,如此矛盾如此浅显,可没一个看得破走得出。
可他在笑这些人愚蠢,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打了一辈子的江山,江山不属于他,护了一辈子的子民,民心不向着他,爱了一辈子的人……那人、那人……
可笑,可笑。
他的笑声引起了下面厮打的人的注意,有人把目光望向了他,随即,望向了他头上了冕冠和身下的龙椅。
很快地,余少拓被人七手八脚地从龙椅上扯开、推倒,还摘了顶上的冠冕。
余少拓只是笑,没有反抗。
他的双手曾经扫荡千军万马,如今不肯敌赤手空拳。
“疯了吧他……”
“我看是疯了……”
69 选个好看点的方法死不行吗
皇帝站在大殿中央,任由来往的人流将他推来搡去,还有人扒了他的外袍,他没有反抗。
他席地而坐,直至殿内空空荡荡,再无直立的人,殿外已经传来马蹄声,还有兵将在大笑,他这才动身。
他扯了宫女的披帛,踩上龙椅,借着梁柱给自己打了一个死结。
他把头伸进去,试了一下,觉得结扣太铬喉咙,他又把头缩回来,把打结的地方转了一圈,再次把脖子放上去时,感受到的只是宫纱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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