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50号先生重新标价，一千二百……呃……零？”
何潇潇哆哆嗦嗦地按了个零，想标个一千二百零五万，但最后一个键还没摁下，就被人夺走了键盘。
主持人老先生松了口气，“哦，误会误会，50号先生给出的价是一千三百万，兴许刚才是按错键了？”
全场哗然。
何潇潇也哗然。
现在的竞价已经超过藏品本身的价值不知多少，周围打探的视线更甚，都想看清是哪个傻瓜为了面子而不顾身家。
季为倒还很淡定，“不要表现出怯懦，不然对方会认为我们要松手。”
何潇潇讷讷地想。
是呀，不能让对方看出来，但是……
这样的做法怕不是自杀式竞争？
顾方曾在开会的时候说过他对老A的猜测。
他说老A的做法应该是典型的“自产自销”。
“天堂”是一个巨大的销金窟，老A用自己的贵货卖，再用自己的黑钱买，一笔交易达成后，就能顺利地送出去几百万，再顺着“天堂”的渠道流到海外，这笔钱就彻底洗干净了。
“天堂”的藏品兜兜转转，实际上一直在一批人手上晃荡，所以要想干扰他们，最好的做法就是将这条流转线中途砍断，这样一来对于老A来说，麻烦事自然不小。顾方很早以前就想先这么干，可惜没有钱，不然也不可能连入场券也搞不到。
眼下季为就在做这一把有钱的剪刀。
破掉坏人的生意的确很爽快，但接下来自己要承担一笔不小的损失，并且还会被坏人惦记上，这怕不就是名副其实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何潇潇看向对面，那射来的阴沉视线依然快变为实质。
像一条阴暗的毒蛇被惊动而扭转过三角头颅，昏黄的瞳孔收缩，成为一条竖线，紧钉在惊扰它的猎物身上，长舌吞吐，獠牙若现，标准的蓄势待发，似乎下一秒就会出击，将猎物一口吞吃掉。
何潇潇为自己的联想所恶寒，胆小化身捏着他的脖子，大骂，你现在在做一件蠢事！
他也不想让季为跟着绞进来。季为现在的所作所为分明和老A对立，有可能真如他所想，季为从来没有参与到走私的事，他不知情，是他身边的人干了这件事。
那更加没有必要牵连他。
“要不我们收手？”，何潇潇小心说。
季为看过来，“为什么？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不适合中途退出，而且如果我们继续做下去，对面兴许会露出马脚，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信息。”
现在他一点信息都不想要。
“我可以从其他途径得到消息……我是说不急于一时。”
“这是最直接的。”
何潇潇还想再说，但这时外场突然安静，木锤被人重重敲响。拍卖师兴奋地说，“恭喜50号先生竞拍成功，这尊珍贵的女女神石像现在归您所有！”
何潇潇僵住，他一切想说的话都成了废话。
乐队一起发力，马拉进行曲轰动会场，其余不知情人也为他们撒钱的行为鼓掌，热闹的很。
奈何撒钱的伪金主一点都不高兴，反而是一脸哭相，后悔地要死。
季为拍了拍他，表示安慰。
接下来的拍卖会，何潇潇失去了兴致，脑里面有些乱，像一条咸鱼一样瘫坐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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