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夏爵从病房里退了出来，他拉过房门，木门和门框摩擦，发出哗啦的声响。在转身前，他又透过玻璃窗看了屋里的人一眼，匆匆瞥过那人的轮廓，才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医院走廊显得有些安静。
推着药车的护士从旁走过，车上的药瓶因为行进的动作而碰撞到一起，发出一些脆响。声音从远到近，又再一次变远，最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夏爵走出病房楼，进到了外面的花园。此时正值冬日，鲜花大多都谢了，草地也呈现出一片颓败的颜色，好在医院打理得勤快，才没让这里显得太荒芜。
他穿过中间的小石子路，正避开挡在路中央的玫瑰花枝，裤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这个时候也只有李治那个烦人精才会在他前脚刚走出季为病房就给他打电话。
他接起来，有些烦躁地“喂”了声。
出乎意料的是，对面很安静，静到不怎么像李治的作风。他这才看了一眼手机屏上的名字，才发现给他打电话的不是什么李治，而是正处于大西洋彼岸，刚才他还提过的人。
他赶紧清了清喉咙，扭转回亲和的语气，“好久不见。”
也许是因为他方才的语气不太好，对面那个秀气的人犹豫了一阵，才重新开口。
“夏爵……”
“你最近身体还好吗？已经出院了吧。”
对方刚才要说的话又被他打断，临时转口回答了他，才继续说出他刚才想问的话。
“我想问问，季为怎么样了？”
这回换成夏爵沉默了。
在对面说这话之前他就有预感——对面的人总有一天会问他季为情况的，而且还有其他更多的事，只是他才从季为病房里出来，得到了个不上不下的回答，一时不知道怎么对他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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