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半个月前的佣兵基地枪击事件以最后一声炮响与轰然而至的警铃声结束,在剩下的人还因自家头目重伤而不知该不该继续开枪时,一对武装部队像一把快刀斩入了乱局。上不得台面的苏家雇佣兵,在警察到达现场的时候便四散而逃,而季家的人则因为在警察队伍中看到匆匆赶来的季家老爷子,总算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似乎松得有些早。
季老爷子在四下瘫着的人堆中翻出他受伤惨重的独苗,满腔的恨意几乎在在场所有人身上扎了个血窟窿。季家的人都知道,老爷虽和少爷相处时冷淡,但实则疼极了少爷,是疼到心脏肉里的疼法,谁动了这个独苗半根毫毛,老爷恨不得提上大刀将人千刀万剐。
苏家完了。
一夜间关于苏家走私核武器的证据如雪片般递到检察官办公桌上,所有涉事人员被紧急逮捕,就连逃出警察围捕圈的也被人崩了一枪,送去了监狱。临走前,老爷甚至想在在穿了胸膛的苏家少爷胸口上再扎一个洞,让苏家断子绝孙,可他来不及,因为他自家的独苗身上的洞都已特么不能用十指数清了!
他心急如焚地抱着人往担架上送。可他儿子疼极要失去理智时,却还不忘抓着他的手,第一次以脆弱的口吻向他祈求,“救他。”
那被泥泞、炮灰、血水洗染红的眼艰难地望向瘫倒在地的一个男孩,执著之意显而易见。
季老爷子几乎在第一瞬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儿子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冒险?为什么要挨枪子?为什么要受这么重的伤?
但在那个情景里他忍着怒气,没有发作,而是将他独苗和他执着的男孩送去了医院。
季为伤得极重,数十片炮弹碎片插入他身体内,还有一片差毫厘便没入心脏,断送掉他的命。好在上天没让季家先断了根,季为在阎王爷那儿游荡了一整夜,最终被脖上横着季老爷刀的医生险险拉回了人世。只是那碎片嵌得太凶险,人是回来了,心脏却是受到了不小损伤,需要接受极精密的手术修复,而这一手术目前得送到美国的圣地立医院做。
一星期后,身体状况稍稳定的季家少爷被送往美国,接受了心脏修复手术,术后,就又陷入了长达三个月的昏睡期。
这段时间,季老爷没闲着,把苏家料理完后,一边守着季为,一边把他安排在季为身边的人都拎到了眼前,挨个讯问,他儿子不顾自身安危犯险的原因。
“那个男孩是谁?”
季老爷指着谁谁就得给他答清楚了,一点马虎都不能有。
最边上的陈姨兢兢战战地说,“少爷前些日子带这男孩到家过,我看到过一回,后来少爷说他晚上要在学校,让我不用去家里,我就只能每周去收拾回屋子,收屋子的时候,看到多了许多别人的东西,才知道少爷把那男孩带回家住了。”
季老爷这时候还没意识到他儿子让人到家里住是什么意思,只初步认定这是儿子容得下的人,身份挨在好朋友附近。
“你说。”
他问完陈姨又盯着一边挤占在一起的三个男孩中的一个。
李治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眼里露凶光的兄弟,嘴巴吞吞吐吐半天,除了三个我字,一个字都没蹦清楚。
季老爷怒了,一拳头捶在硬木桌上,“反了你!让你说就说,看别人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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