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阳看了一会儿,将浴巾裹在身上下床,最近走路多了再加上前两天淋雨,膝盖骨痛走路时瘸的。
霍其深看着他瘸腿,不由的就想歪了,他又对着宋一帆的脸砸了两拳。
宋一帆偏头躲了一下,没躲过,这两拳砸在脸上,大脑里轰轰响,后牙槽都有些松了,他张嘴吐出一口血水,脸色阴霾:“霍其深你这个疯狗!有疯病去其他地方发疯!”
晏阳慢悠悠的走到了门口,听到身后没动静了,扭过头说道:“你们接着打,我先走了。”
现场他制造出来的“事后”毕竟不是真的事后,待久了,难免会发现异样。
霍其深被抽光了所有力气,神经质的将摆放在柜子上的花瓶给推翻在地上,他如今的模样还真像一条疯狗。
发了一场疯后,霍其深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挖出来一样,胸腔里空唠唠的,无数冷风往里吹,寒冷无处遁形。
他几步跨过去,很快就追上了步伐踉跄的晏阳,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晏阳身上,随即将他抱起来。
霍其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晏阳,你难道就要一辈子活在仇恨里吗?”
晏阳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看着霍其深的下颚没说话,他们都在劝他放下仇恨,以为他还残留着良善,殊不知良善早就跌进泥潭里,早就已经洗不干净了。
整个城市沉默了下来,就连架在方向盘旁边振动的手机也是无声的,车窗大开,霍其深试着让自己冷静,因为那风足够的冷。
是啊,风那么冷,但他从身到心却是冰火交加,额头后背甚至沁出了黏腻的虚汗。
有一种恐惧,来自于灵魂,他就像是被人丢进了漆黑的无底洞,那么黑的沉郁之色,仿佛在转瞬间就能将他逼疯。
霍其深努力的睁着眼睛,试图在泪眼中看清前方的路。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一小时的沉默,气氛宁静的像是结成了冰。
回到南水湾,霍其深将晏阳从车上抱了下来,管家和佣人都还没睡,各忙各的,看到雇主回来下意识的想要打招呼。
心思灵敏的管家觉察出来不对劲,急忙挥手让佣人们离开。
霍其深直接将晏阳抱进浴室,打开热水,将他小心放进浴缸里清洗,那么细致的手法,仿佛是想把他里里外外都搓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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