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鸿云八岁就开始玩枪了,枪法准得很,要是他自己开枪的话,八成不会有大碍,就是未免对自己太狠了。
李威以为这是他云哥的苦肉计,后来得知对方留了遗产给自己,后背才惊出一身冷汗。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医生摘掉口罩出来,说是子弹离心脏就差那么分毫。
而且救护车也来得及时,要不然就郑鸿云那遍体鳞伤的躯壳,失血多过而死是分分钟的事儿。
总的来说有惊无险命很大,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能醒来,还得看病人的身体情况,应该没什么快。
医生交代完便离开了。
汤杭这才把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放回肚子里。
他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所以今晚不能留在医院陪伴郑鸿云。
看到对方虚弱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他还是无声待了半小时才回学校。
郑鸿云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他总算是把那些夜不能眠的觉都补了回来,千斤重的眼皮变得轻盈了,睁开以后天色蒙蒙亮。
李威还趴在他床边做梦。
郑鸿云回想起来,那颗冰冷子弹穿过了他的胸膛,然后汤杭紧张得要命,抱着他说不喜欢秦高,说他会原谅自己,还答应……
如果他能活着,他们就在一起。
郑鸿云眼睛倏地就亮了,迫不及待想要撑起身体,结果动作太大牵动伤口,他倒吸冷气“嘶”了一声。
李威被他惊醒,立马站起来道:“云哥,你终于醒了!”
郑鸿云顾不上搭理他,目光去搜寻汤杭的身影,可惜病房里并没有其他人。
李威说:“别看了,汤杭回学校军训去了。”
他双手把郑鸿云的身体摁下去躺好,然后绕口令似的开始说教。
“人家汤杭都知道军训学分不能丢,您老看看您自己,八年前没训上,今年又没训上,明年还得补训!”
这是S大的辅导员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原句。
那位老师对待工作特别负责,动不动就给他打电话,问他郑鸿云怎么不来上课,怎么不来考试,怎么不来军训。
李威这样的电话接多了,搞得跟他云哥辈分很混乱,感觉跟养儿子似的天天给对方擦屁股。
郑鸿云皱眉凛了他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在教我做事?”
李威瞬间就把嘴巴闭上了,身份一下从擦屁股的爸爸变成小跟班。
郑鸿云口渴得很,示意对方给自己倒杯水,而后拿起手机,看了日期才知道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他忐忑地,想确认一下那段记忆是不是算数。
郑鸿云给汤杭发了一条信息,然后等半天没见回复,脸色就有些阴沉,连上午医生来检查的时候都面无表情,喝水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心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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