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医生只好给宋赤岭事无巨细地讲了日常生活里需要注意的、定时需要复诊体检的项目、以及这次体检的结果大概多久能出来。虽然现在体检结果可以直接发送到手机上，但这位年轻医生还是强烈建议宋赤岭到时候再来一趟医院。
宋赤岭均沉默着点头回应。
医生的单方面交谈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所以等宋赤岭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再细看，好像还在飘着毛毛雨，不凑近路灯看几乎看不出来。
原本打算去老十字街吃晚饭的计划也泡汤了，吃不成想吃的，宋赤岭的胃口也一下子没有了。
最后他只好走到住院部那边的出租车停车点，拦了一辆车直接回出租屋。
这里离出租屋并不远，也就不超过起步价的距离，宋赤岭连兜里的手机都来不及掏出来看一眼，望着落在车窗玻璃上的小雨珠发了会儿蒙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雨已经有要下大的势头，刚刚离开医院的宋赤岭可不想又回去，厚着脸皮让出租车开进了小区，直接停到了出租屋所在的那一栋楼下。
好在门卫大叔因为下雨，平日里的下棋活动取消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那小房子里传出来的八点档肥皂剧夸张的台词声，以及隐隐约约的老大爷叹气声。
看来老大爷无法大战棋局的日子里，只能跟着老太婆看肥皂剧。
宋赤岭下车的时候直接给司机凑了个整，得到了一句中气十足的答谢和提醒他上楼小心的回报。
宋赤岭觉得挺值。
老房子的楼道里的灯不知道是根本没有还是坏掉了，宋赤岭在这住了好几个月了，每次都是借着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上下楼。
他借着那方寸间的光亮，慢慢挪动，可是一下子钻到他眼前的，却是密集跳跃在空气中的灰尘。
那些灰尘仿佛遇到了聚光灯，一个个都兴奋起来，舞动个不停。
虽然宋赤岭戴着口罩，但还是心理作用一般觉得嗓子干哑，像是有人直接把一把灰尘塞进他的口腔，然后捂住口鼻，阻上他的呼吸，让他不得不主动将那一嘴的灰尘吞吃下肚。
这莫名其妙的联想让宋赤岭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尤其的胃部，他感觉到那里狠狠抽了一下。
宋赤岭加快步伐，又按着耳机线把音乐声调大了一些，一步两个台阶地往上奔去。
脚步踏在水泥台阶上的声音恰好与耳机里的鼓点重合了，当然宋赤岭本人并没有那份玲珑心思注意到这个。
他憋着一口气，直到推开出租屋的大门，接连按亮玄关、客厅和小厨房的灯，让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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