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午饭你做一人份的就好,我自己解决。
放下手机之前,宋赤岭又检查了一遍电话铃声的音量,确定是开到了最大,这才安心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倒在床上裹紧被子。
宋赤岭闭着眼睛躺在软绵绵的褥子里,没一会儿,他就感觉浑身冒汗,但是是冒冷汗。
他感觉自己肚皮里边像是蹿着火,手脚四肢却冰凉得颤抖。
他努力想要放松下来,却反而冷颤的幅度越来越大,直到蜷缩起来,手臂死死地勾住膝盖。
这种情况下,宋赤岭自然是没有办法睡着的。他也并不是什么特别能忍的人,难受了就唉声叹气直哼哼,但很快他也不哼了,喉咙疼得不行。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忍不住来回翻身,热了就掀被子,冷了就再裹紧。
除了要忍住不吃药不去医院,他什么都不想忍。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赤岭感觉到了熟悉的体力尽失,即使浑身难受,但也疲乏得睁不开眼,从而生出了些昏昏欲睡的错觉。
但其实他知道,他可能不是要睡着,而是要昏睡甚至昏死过去。
宋赤岭的眼皮快要掀不开,他已经彻底失去时间的概念。房间灯他早就关了,睡前为了防止自己昏睡得不知天地日月,他把厚厚的深色窗帘拉开,只留下一层细密的白纱帘子。
今晚是个十分普通的夜晚,月光不明也不暗,透过纱帘勉强能让人在夜里不至于只剩浓浓的黑暗,从而给在深夜还没睡着的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失去意识之前,宋赤岭强行拉扯出一根神经,用来确定自己此时是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昏睡过去的宋赤岭,仿佛一脚踩进没有底的陷阱,他控制不住地一直在往下坠。
不知道坠了多久,他感觉到好像有人往他的血管里引进了涓涓的冰水。
血液流动的地方很冰很冷,五脏六腑却仍在燃烧。冰火相撞,火星子和冰碴子同时弄疼了他。
他是疼醒的。
“岭子,你醒啦?!”
坐在病床前的韦鑫凯凑过去,焦急地问道。再仔细看,才发现刚刚还猛地打了个抖的宋赤岭,眼皮依旧黏得死死的,倒是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在快速地来回转动。
韦鑫凯思考了两秒钟,果断按了护士铃,很快值班的医生护士就过来了。
正值深夜,医生护士的动作都很轻,医生低头看了看宋赤岭的瞳孔,听了听心率,护士在一边又量了一次体温,检查了一遍手背的针头和床头的输液瓶。
有条不紊,一项一项查下来,最后告知陪护的韦鑫凯,病人已经退烧,以防万一明天最好再拍个片,看看肺部有没有损伤。
韦鑫凯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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