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室友啥时候回来啊？”
“再等等。”说着吕壹又给宋赤岭发送了一条信息，询问态度礼貌又有度，丝毫没有催促的意味。
吕贰也不急，便一边等一边和吕壹聊起另外一件事。
吕贰喝了口水，含在嘴里玩了一会儿才吞下去，松了松面部表情，才问吕壹道：“哥，我在申请保研了。”
吕壹没回头，蹲着整理冰箱的冷冻层：“嗯，我听妈说了，她让我帮你去找找戴教授。”
吕贰撇嘴：“我觉得我自己可以的，你别去找戴教授。”
吕壹顿了顿，说：“你的成绩，不算稳扎稳打那一类。”
吕贰不解：“那也不用去你啊！这个事儿你怎么会跑去跟妈一条战线了呢？！还是你也和妈一样，觉得我不行？”
吕壹沉默着把冰箱上上下下收拾好，最后还检查了一遍，直到满足了自己的强迫症以后，才放过冰箱，去倒了杯水坐在他妹妹对面。
吕壹转了转水杯，沉思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妈把你的成绩表，你们班的成绩表，还有前十名的学分绩点，各种加分项……以及关于你同学的，能查到的人际关系，都给我看了。”
吕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无法相信这些，连再说出口的话都带上了一丝颤抖：“我怎么不知道？！妈她怎么这样啊？！”
吕壹苦笑道：“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你别怪她，说到底还是哥的错。”
吕贰摇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唉，妈她这也太过了吧，她不懂就算了，我想靠我自己，哥你能理解我的吧？”
吕壹没作表态，只是淡淡地帮她分析：“你们班总共一百零二个学生，每年的保研名额稳定在十个左右。按成绩绩点来看，你是第七名；按科研论文比赛等加分项来看，你也不算拔尖的，你有的你前面的同学也有；按人际关系来看，排在你后面的同学里不乏有校领导、教职工的孩子……你想去戴教授门下，爸妈都是普通人，没有这方面人际关系，而我这边又刚好有这么一条路子。”
吕贰听着他哥面无表情的分析一通，只觉得气血上涌，什么都懒得听懒得分析了，只抓住最后一句话，就大声反驳道：“你那戴教授的人际，算什么人际啊？！明明是拿你的委屈换来的！我才不要，你要是敢去找戴教授，我就放弃保研，我宁愿也再来一年，自己考呢！”
“……别闹，再来一年，你以为再来一年那么容易吗？”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是锁舌离开锁扣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推开，宋赤岭回来了。
第13章
旧房子上安装的是新门，宋赤岭推开门时，除了那一声锁舌弹出来的声音，就什么都没有了。
此时屋里的兄妹俩静了下来，话题戛然而止，站在门口的宋赤岭也隐约察觉到气氛好像冻住了。
宋赤岭先是和抬头看过来的吕壹对视了一下，然后在对方的注视下走进来，再关上门。
他把手里的钥匙圈勾住，双脚固定在门口的防尘垫那儿，暂时站定没动，看了看吕壹，又看了看坐在餐桌前，背对着自己的女生。
想必这就是室友的妹妹了。
“人到齐了，那我煮面了。”吕壹看着宋赤岭，说道。
“嗯。”宋赤岭抠了抠口罩，原本打算取下口罩的动作，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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