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少女心事的笔记本里,出现最多的名字就是“褚川”。他才晓得,中考那年她那么拼命地想要考上市一中,不过是为了这个人。
她写着:我们约好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念同所学校,我失约一次,不能再失约第二次了。
更多的是他们的日常,她笨拙的涂鸦,又在旁边添上只言片语。
其实柏樾只翻过一次,但是他知道,褚川对柏喜来说,不一样。
“我都不知道。”褚澍低垂着眼。他的眼睫长,就是叫女人见了也觉得好看。
柏樾说:“你还有很多不知道的,那些我不便说,你若想知道,只能问她。”
揪着的心上下起伏着,褚澍说:“我不会逼她,我可以等,往后几十年,也许哪天她想说了,我也就知道了。”
肩上一沉,柏樾落下的手掌渐渐使力:“也许她的选择没错。”
褚澍眼神坚毅,光在黑夜里才更耀眼,他说:“一定没错。”
KTV包间里,葛花蕊怂恿柏喜来一首。
还盯着包间门的人有些心不在焉,上来前柏樾突然把褚澍拉走,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上吧女侠,这是你的战场。”话筒扔给柏喜,葛花蕊打开镭射灯,房间里的嗨唱气氛越来越浓。
节奏一响,柏喜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起来。
都说巧克力和K歌是女人最快恢复精力的武器,一点也没错。
就像现在,还没唱两句,柏喜就已经把褚澍忘到了天边去。
等褚澍进来时,就听见柏喜抱着话筒摇摇欲坠地唱着:“西湖的水我的泪,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台下郝啸卖力地鼓掌:“好,这片疆土我就不夺取了,女侠再来一曲!”
郝啸老实交出另一个麦克风给褚澍,狗腿地问:“大哥来个情侣对唱?”
“准了。”
“那唱个啥?”
褚澍招手,柏喜从小圆台走下来,牵住他的手。
“来个《渡情》。”
陶姜惊叹:“是了,活该你俩在一起。”
葛花蕊碰杯复议:“就没有人主持公道收了这两个妖怪吗?”
郝啸很懂味:“下一首我们来个‘法海你别懂爱,雷峰塔快掉下来’。”
等唱完,郝啸还拉着陶姜葛花蕊摇骰子。
柏喜和褚澍对视一眼,对方立马明白,绕到郝啸身前。郝啸问:“哎,就唱完了,我们还没……我去!”
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柏喜终于得报多年挨踢之仇,高兴得在原地转圈拍掌庆贺。
郝啸揉着屁股坐在地上苦不堪言,陶姜赶紧把他捞起,旁边葛花蕊笑得滚进沙发里。
褚澍也在笑。
不止他的心里,他的眼睛里也住着人,没有巧合的,是上天注定的,跟他心里的那个人,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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