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上锁的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
明姝转头望过去,门口,阮松一步一步地踏进来,声音冰凉似来自地狱:“听说你要见我?”
看到他的瞬间,明姝十分古怪地笑了一下,那笑一闪而过,瞬息而灭。阮松没有看到。
他只是看着她:“别来无恙啊,明姝小姐。”
明姝迎上他的视线:“你终于来了啊,阮总。”
阮松好整以暇地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你开口要直接见我,想必,是已经全部知道了吧。那么我们就简单点,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吧。”
明姝苦笑了一声:“你果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也早就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我的儿子忽然放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公司,我能不先把关调查一下吗?”阮松的眼中闪过老谋深算的光芒,“至于后一条,如果你不是急于要查当年的档案,我也不会那么快发现。”
“所以,那些档案是你故意放给我看的,让我抓不到半点证据。”
“你很聪明,只是很可惜,不该在我面前耍聪明。”
明姝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接着说:“外人只以为阮氏还是当年那个珠宝界的老大哥,却不知道这些年越来越难以为继,因此你迫切想通过提升珍珠品质来为阮氏注入新的品牌活力,而海螺珍珠则是最好的噱头。所以为了得到它,你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当年我父亲,就是因为不和你合作才遭难的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不要怪我。”
“那么,当初那场导致珍珠蚌无故大面积死亡的事故,也是你一手策划的了?”
阮松皱了皱眉:“那倒没有,我还没有那么神通广大,我只是在事情发生之后,稍微地推波助澜了一下,却没想到,李为康那么不堪一击,竟然心脏病发死了。”
“明小姐,你那么聪明,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是选择带着李为康留下的养珠秘方无声无息地沉寂,还是选择跟我合作,将他留下的技术发扬光大,我也会将他身上的污名清洗干净,还给他一个清白。”
明姝看着他毫无愧疚的脸,心里有一团火在焚烧,她捏紧了拳。
见她沉默不语,阮松将剩下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心碾灭:“我希望你能够慎重地好好想一想,期待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大门被重新锁上,面前烟头被踩灭的那块地上留下一团小小的焦黑,就仿佛烫在明姝心头之上,她克制不住地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或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和仇恨。这么多年了,该要他付出的代价,今天会将统统收回来。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月上中天,不着急,这个夜晚,还很长,很长。
凌晨四点,陆致在病床上沉沉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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