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雀离雀，快看我！”热闹的夜市上，黑衣少年戴着一个厉鬼面具，做出凶狠的模样，蹦跳到了另一个 温润少年面前，“嗷呜?是不是很可怕？ ”
“嗯，阿枝枝好吓人，我怕怕。”钟离雀故作惊恐，眉眼间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哼，离雀你又敷衍我！ ”赵枝将面具挂到脖子上，对着钟离雀吐舌，“还有，不要叫我阿枝枝，我娘都不 这么唤我了，我十六你十五，你该叫我一声哥哥才对。”
“嗯嗯，阿枝枝说得对。”钟离雀从小贩手里买过两串糖葫芦，把一串给了赵枝，“那我们的枝枝哥哥，要 吃糖葫芦吗？ ”
“当然要。”赵枝接过来咬了一口，边嚼边道：“等以后我成了大侠，要是被人知道小名叫枝枝，会被嘲笑 的。”
“其他人不会知道的，这个小名就我和你爹娘喊，只要我们不说，你还是威名赫赫的赵枝赵大侠。”
“对，回去就告诉我爹娘，以后不准他们喊了。”赵枝下巴抵着面具，看着钟离雀笑得傻乎乎，“离雀不愧 是读书人，就是比我聪明。”
“你爹娘不可以喊，那我可以吗？我发誓不会告诉别人的。”他看赵枝吃完了最后一颗糖葫芦，把自己手 里那串没有动过的递了过去。
赵枝十分自然地接了过来，像是已经习以为常：“唔，看在糖葫芦的份上，就准许你继续叫我枝枝了！”
钟离雀笑得温柔：“多谢枝枝大侠，小生深感荣幸。”
“不必客气，本大侠对朋友向来仗义！”赵枝挥挥手，要不是嘴角还沾着糖浆，倒是颇有几分豪义侠客的 味道。
所以绕来绕去，钟离雀还是喊回了阿枝枝，所以赵枝说得对，读书人就是聪明。
中秋佳节加上祭神之日，今晚的小镇尤为热闹，大街上灯火通明，水流上的花船也是漂亮至极，人间仙 境，也不过如此了。
赵枝挤进人群里买了两盏莲花灯，献宝似地送到钟离雀面前：“离雀离雀，我买到了，我们去放花灯许 愿！”
灯火之下，钟离雀看着赵枝不谙世事的笑容，也忍不住嘴角上扬：“好。”
河边人多，两人找了处僻静的地方蹲下，同时将莲花灯放进水里。
两盏花灯顺着水流往下飘去，赵枝赶紧抱手许愿：“信徒赵枝心怀侠义之心，愿平天下所有不公之事，还 望水神保佑。”
“你怎么又许这个愿望啊？ ”钟离雀站起身来，笑道：“从小到大，每次一有求神拜佛的机会，你都要神仙 们成全你的这个心愿，神仙们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
赵枝道：“但这个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啊，离雀，你许的什么愿望？我猜猜，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
钟离雀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赵枝拍拍他的肩膀，揶揄道：“肯定是的，你小时候就说要做大官，我的愿望一直没变，你的肯定也没 变！
钟离雀怂怂肩，笑道：“或许吧。”
“嘿嘿，你的表情告诉我，我猜对了！”
“嗯嗯，阿枝枝最聪明了。”
穿过人群，两人信步走上石桥，恰逢天空炸开朵朵烟火，行人纷纷驻足观看，赵枝抬头，清澈的目光里满 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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