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你敢和离
上了船, 何行时极尽职务之便, 依旧紧着最好的给云雾初。
还从岸上找了个大夫一路跟行,就怕她因水上颠簸而引发不适。
狗儿看在眼里, 艳羡在心里。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羡慕谁, 是羡慕苦闷行军之后依然有娇娘作伴的卫尉大人,还是羡慕这位贵人得以卫尉大人一路贴心呵护。
总而言之, 卫尉大人, 艳福不浅啊。
毕竟,山高路远,这样的一个大美人愿意跟着他走这么一遭, 一看就是真爱。
他玩心太重, 神游一番,总想找人分享八卦,看着身边亭亭玉立的一位姐姐,悄悄的用手肘戳了戳,“这位姐姐,卫尉大人和夫人感情可真好!”
燕泥懵了片刻,用手肘怼回去,“瞎说什么!”
“哦!”他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黝黑的脸庞憨憨的, “明白的,明白的,是外室!哎呀, 没啥不好说的,懂得懂得,有钱人家都养外室!”
燕泥深知他误会的离谱,正要严词板正他,就见云雾初朝这边招了招手,燕泥赶紧去侍奉,但云雾初依旧手势不变,狗儿四下观望,见此地就剩他一人,才颇为不确定的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用口型无声的询问,“我?您找我?”
云雾初杏眸一弯,嘴边小梨涡完全露出,“对,就是你,过来,我们好好聊聊王爷与这位孟俞姑娘的事。”
燕泥张了张嘴,“王……”
云雾初撇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叫下去,“燕泥,端些水果,再沏杯茶来。”
细细辨别,可以听到她如涓流潺潺般的声音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燕泥还来不及回应,就被云雾初“彭”的一声关在门外。
燕泥在外面侯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见狗儿出来,狗儿人如其名,点头哈腰像只疯狂摇尾巴的家犬。
云雾初亲自送到门外,笑容浮在面上,辨不出真假,“狗儿口才了得,妙语连珠,是个可造之材。”
他鲜少被人夸赞,难得羞红了一张脸,“哪里哪里,贵人您才是,您才是……什么……嗯……可造之材。”
云雾初掩嘴一笑,挺着肚子,慢悠悠的又将厢房的门“哐当”一声关上。
力气之大,震得燕泥和狗儿都是一抖。
狗儿颤颤巍巍指着门框,“贵人手劲还是挺大……哈哈……”他吞吞口水,“那个啥,没成想,贵人还挺八卦,王爷与孟俞姑娘的事……”他骄傲的挺挺胸膛,“我知道的都事无巨细的告诉贵人了,我敢说,说书先生都没我说的好!”
燕泥无奈的撑着额头,“你可快些住嘴吧!”
……
傍晚时分,海上起了风浪,船不复当初平稳,摇摇晃晃间,燕泥实在不放心,手上端着碗安胎药去寻云雾初。
她将身子缩在圈椅上,宽大的寝衣垂直脚面,盖住了隆起的肚子。
“王妃”燕泥轻轻的唤了声,“该喝药了。”
云雾初像是没听到般的,不语。
她弓着背,透过寝衣,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背上凸起的脊梁骨。
“王妃,狗儿不是王爷身边的人,有时,眼见不一定为实。王爷待您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啊。您要顾念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这里,云雾初才动了动,望了拿一眼还泛着白沫的药汁,冷笑一声,“我这么辛苦的给他怀孩子,他那边和别人你侬我侬。”
“不喝了,苦死了!”这是她怀孕以来第一次如此矫情。
直接赤脚落地,扬手打碎了那碗药,要知道,之前云雾初可是十分宝贝肚子里的孩子,不管身子多难受,安胎药多难喝,都会喝得一滴不剩,但今个儿……
燕泥看着地上摊开的药汁和完全碎开的瓷碗,急了,“您光着脚,快别动了,小心被瓷片割伤了脚。”
“伤就伤,反正也没人心疼,”云雾初捂着脸,垫着脚尖,上了床,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徐胥野,他没有良心!”
燕泥弯腰来收拾地上的狼藉,有孕的女子情绪本就不稳定,但自家王妃自孕后一直端庄大方,她本以为王妃自是不一般。
原来,是一直憋着呢。
她突然就觉得,让王妃发泄一通也好,路途遥远,不顺心的事太多了,任性一回,发发火起,总好过继续憋着。
于是乎,燕泥悄声退了出去。
找了大夫好生询问,“少喝一顿安胎药,可有大的影响?”
那大夫年纪不小,捻着自己那花白的胡子,正低头翻着本《草药纲目》,抽空回她,“不打紧不打紧。明儿别忘了就行了。”
燕泥这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打定主意明日再好生劝劝王妃喝药。
夜间船逆着水势而行,行驶速度很快,浪涛小了很多,安安稳稳的如在平地,云雾初却是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她脑子里想着狗儿的话,越想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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