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里话外,听着很是关切。顾与修挺直背脊抬起首,隔着半米的距离他看眼前的妇人时目光淡淡:“夫人以为呢?”
秦夫人低头喝了口茶,落在话里又是四连拨千斤笑道:“韩家规矩多人又杂,阿姨想着你一个人到人家屋檐底下多少有些不方便,有什么难处咱们也不是外人,不用那套客气话。要什么你告诉阿姨。”
顾与修靠着椅子淡笑了笑:“我虽身无长技,但是养活自己还是勉强足以温饱。今天夫人若是有话想问不妨直说,顾某也好明白夫人的意思。”
这话秦夫人听了有些出乎意料的诧异:“什么?你……怎么……?”
“夫人您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顾与修取过青瓷杯倒了杯茶低眉顺眼递过,口中慢慢的说道:“还劳烦您一大早跑一套。”
秦夫人话锋一转:“瞧你说的,阿姨不过是关心你罢了。”
有谁会一大早跑来关心一个只有半面之缘的陌生人,她这番话也只有说给稚子听,才有人相信了。虚与委蛇,顾与修满心疲惫。
“您的关心顾某很感激。”他面上似乎顺应的接下话。
“小顾啊……阿姨问你,”秦夫人笑容愈发亲切试探道:“你跟我们家之白关系……怎么样?”
“不过点头之交,”顾与修放下茶杯敛睫道:“我猜昨天晚上那件事后我猜夫人大概是略有耳闻,既然如此如此今天您急急忙忙来见我是为了什么?您想知道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秦夫人骤然虎着脸。
顾与修敛色开口时语气波澜未经:“这位夫人,按照辈分,我是晚辈,是理所当然应该叫您一声阿姨。您又是…韩先生的长辈,我也更应该尊重您。可如今您这话里里外外,我却不觉得您对我一丝尊重之意。”他向来好脾气,这几日却叫几番变故磨的疾言厉色,也是少见。
秦夫人急了脱口而出:“我本来是好心提点你!你不要不自重!韩家什么身份?你……”她扫过顾与修全身语气骤然锋锐:“说到底不过是旧时候那点儿关系,这时候说出来埋汰谁呢?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你这样的我到今天也不是没见过。”
刚沏好的茶到底苦涩了些。顾与修如今到是明白了她的来意,他低垂着目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才放下杯抬起眼:“您说的对,您放心,我不愿,也不会插手您女儿跟韩先生的关系。”
“你?”秦夫人抬高眼,她话里尽轻慢之意:“也是,说话做事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不然做出些恬不知耻插足别人婚姻的事情,可叫人笑掉了牙可就不好看了。”
此时此刻顾与修面上的笑意寡淡的像眼前茶杯里氲淼雾气:“您大可以放心,我的家族几代清白本分的做人,也自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婚姻之事岂是儿戏?如果凡事任性而为,那成了什么了?”
秦夫人听完了只觉他话中有话瞬时细长柳眉紧拧,可仔细向来却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她顺手抓过包打开从里头丢过一张名片:“你想清楚了可以来找我。”
顾与修低头看去那张名片做工精致,以暗色渡金底纹,上头赫然秦氏两个大字。落在灼日下,倒是显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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