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修……”
韩之白到外头的时候迟了那几秒，电梯门在他眼前合上消失。他看着时间下一班电梯迟迟没有来就从楼梯上争分夺秒走下去。
地下停车场。
顾与修拉开车门，“哥……”路邈从车里头爬出来的时候两搓小黄毛蔫巴巴垂下，这一脑门上红印子，眼眶红红的。
还好没有什么事情。顾与修低下身揉揉他的头，轻轻道:“我们回家吧。”
“嗯。”
他们刚要走，“顾与修…”韩之白从拐门急匆匆出来，三步并作上前羽睫垂下，望着他张了张唇末了小心翼翼道:“师兄？”
“顾师兄？”他温和的说这个词，顾与修也只在十来年前跨年那天听过。
顾与修僵背着身，没有回头，“再见。”
身后头的路邈呲牙咧嘴的憋着字被他拉上车，合上车门，顾与修闭上眼睛再也不去看人影在车里越来越远。
骤然听见车轮胎紧急收住一声，他豁然睁开眼听见时燕眯着眼低低骂了声，“这个疯子！”
韩之白的车挡在险险半米开外，擦肩而过。
顾与修睁大眼睛，车上那人下了车低着头解开他的安全带把他抱起来，“我们去医院。”
“喂喂喂……！”
路邈的声音渐渐远了。
顾与修力气还没恢复挣扎不开，埋在他怀里闻见他衣服上熟悉的味道，低着头屏住呼吸几瞬，抬眼竟想不出该问什么。
到医院做检查抽血时，韩之白非捂着他的眼睛，顾与修被遮住眼睛哭笑不得。
一项一项做完后结果出来要好几个小时。
两个人隔着一排座位，他坐着，韩之白站着。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很多面上或多或少有些愁色，难得也有刚获喜讯笑意灿灿的夫妻。
“有言诺那时候……也是这样？”韩之白忽问。
“嗯…”顾与修低低应了声。他只记得要排队，排很久的队。他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一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有些害怕，有些不知所措。总算能反应过来了，还来不及告诉想告诉的人，就……没有然后了。无法分享的喜悦久久的变成了苦涩，再然后被遗忘。想来韩之白也会为得知有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而欢喜，也是同他一样的吧。
长久无言。
韩之白扭过头拧着眉沉沉看他，直到日暮向西，一道斜斜的光线落入雪白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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